月亮渐渐地淡了,古色古香的院落笼罩在暗黑的夜幕中,一盏橘黄色的灯散发着微光,照着房间内的一切。
只着宽大白色里衣的宁陌半躺在床榻上,一双眸子微怔的看着前方,抚着肚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宁陌长的本就精致明艳,如今又添了一份成熟,少女的青涩中又透着小女人的妩媚。
这时一阵香味传来,身着藏蓝色常服的赵子胤端来一盅莲藕排骨汤,坐在了床前。此刻他清俊无双的脸庞,宛如平静的清水,在微光的映照下,漾着潋滟的光芒。
“陌儿,饿了吧?来,趁热喝。”赵子胤舀了一勺汤试了下温度,递到了宁陌的唇边。
宁陌却把赵子胤拿着勺子的手推开,蹙眉道:“我突然又不想喝了。”
看着宁陌柔弱苍白的小脸,赵子胤柔声劝道,“你的脸色略微苍白了些,喝点排骨汤补补。”
宁陌看着赵子胤眼眸下的青黑,这些日子他照顾自己确实有些辛苦,也不知怎么自从赵子胤在自己身边,自己比以往要娇气一些。
“我自己来吧。”宁陌接过瓷碗,咕噜咕噜的很快喝了一半,然后又把瓷碗还给了赵子胤,“我
喝饱了。”
赵子胤也没嫌弃把宁陌喝剩下的半碗排骨汤喝了下去。
“陌儿,你先歇着,我还有些事情要去处理。”
宁陌闻言问道:“是不是有关北宫越的事情?”
“是,也不知绾栗妹妹能否把北宫越抓回来。”赵子胤把瓷碗搁在了一边,起身为宁陌盖了盖被子,“睡吧。”
宁陌摇摇头,“我睡不着。”
“你不必担心,北宫越他肯定跑不掉的,如今天下之大,却已经没有了他的容身之处。”
“你说北宫越他为什么要装成一个孤儿,又为什么要来我们宁家,他明明是一国皇子,身份显贵。”宁陌百思不得其解。
赵子胤见宁陌忧思有些重,便也脱去外衣鞋子上了床榻,拥着宁陌,分析道:“北宫越他自幼离开北寰国的皇宫,这里面肯定有着不为人知的往事,传闻北寰国皇帝曾经极宠他的母妃,后来不知怎么就香消玉殒,而他也以身中剧毒需要调养身体为由离开了皇宫。如今北宫越身怀异术,实力也不容小觑,他的背后肯定有位神秘的高人在指点他。”
宁陌精致的小脸靠在赵子胤温热宽厚的胸膛上,微微点头,“难
不成北宫越身后的这个神秘人与我们宁家有仇?”
“据我所知,北宫越所施展的异术已经消失很久了。传闻施展异术的人皆来自百年前的黑魔教,当年黑魔教妄想依靠这些邪术统一四国,成为至高无上的主宰,想让全天下的人沦为他们的奴隶,一开始他们确实无往不利,发展迅速,他们的势力极速膨胀,甚至凌驾在了众国之上。他们作恶多端,杀人无数。他们甚至拿活人做实验,做了各种惨无人道的事情。后来他们自然是犯了众怒,被好几个流派以及世家联合剿灭。只是没想到,还是有余孽存活了下来。”
“还有这样的事情,为什么你说的这些我都没听过呢?”宁陌疑惑道。
“这些都是属于秘辛,有关这些事情的书籍记载都被焚烧了,也不许有人提及。久而久之,人们就淡忘了。”赵子胤解释道。
“既然如此,那你又是如何得知的?”宁陌问道。
“你知道百年前,天底下最强大的势力是什么吗?”赵子胤轻抚着怀中人柔顺的发丝问。
“最强大的势力难道不是国家吗?”宁陌微微挑眉。
“当然不是。”
宁陌有些
惊讶,联想起刚刚赵子胤的所言,随即道:“难道……是世家?”
“不错,百年前各国之间也是战争不断,有多个强大的国家,他们势均力敌,谁也奈何不了谁。后来其中有四个国家在几个世家大族的帮助下,建立了对立的四国。”
“这四个国家就是安国,北寰国,辰延国和澜沧国。”宁陌恍然道。
“不错。”
“北寰国背后的最大世族是白家,辰延国则是沈家,安国是我们宁家和赵家,那澜沧国呢?”宁陌问道。
赵子胤的眼眸逐渐幽深,“澜沧国……”
“好了,你好好休养吧,不许乱动。”赵清伊收拾着带血的碎布等东西,“我已经命人给你熬了药,你喝了药就睡吧。”
“那你呢?”谢御煊一双深邃的凤眸凝望着赵清伊。
“你的伤势已经稳定了,我自然是要回去啊。”赵清伊淡淡道。
“小没良心的。”谢御煊黑曜石般的冷眸散发着淡淡的光泽,他浅笑着捏着她的脸。赵清伊肤如凝脂,如牛奶般的嫩白里透着粉红,手感还真是好呢。
“你难不成还要我留下来陪你吧?”赵清伊微挑着娥眉。
“本王的床够大
,够软,保管你睡的舒服。再说,你也不是没睡过。”谢御煊促狭道。
当初谢御煊把赵清伊从秉洲带回来的时候,那段时间两人就是住在一起的。
“此一时非彼一时。”赵清伊想说今时不同往日。
不想,谢御煊很认真的点头道:“不错,彼时我把你当做我的女人,此时我是你的男人。”
听着谢御煊一本正经的说着这话,赵清伊忽然感觉脸颊微烫。
现在说着这话调戏她的人,还是那个高冷淡漠,不食人间烟火,宛若谪仙的摄政王吗?
这时,长生正端着散发着热气的药敲门进来,“王爷,公主殿下,药已经煎好了。”
长生把药递给了赵清伊后,很有眼色的道:“王爷您慢用,奴才告退了。”
赵清伊用手摸着瓷碗试探了下温度,“不烫,你快喝了吧。”
“本王伤口疼。”
“所以呢?”
“所以本王动不了了,你喂我吧。”
“你明明一口就能喝完的,为什么还要我喂?你以为你还是小孩子啊!”
“本王现在疼的要命,一丝一毫都动弹不了,而且手中无力,连这碗都端不起了。”谢御煊故意苦着脸惨兮兮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