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也是担心主公的安危。”卫铭俊郎的脸上满是凝重。
“这个不必卫将军关心,主公自会安然无恙。”赵子胤道。
“主公的安全有保障就好。”卫铭好似放了心。
在众人的谈话间,北地的第一场大规模战争已经落下了帷幕。
安北军在草原上修整了数日。其间,阵亡的数万安北军的骨骸在所有人敬仰的神情中被火化,然后被装进一个个事先就已经准备好的竹筒,每个竹筒上都被写上士兵的名字和籍贯。
这场战争打的异常惨烈,安北军阵亡的将士数量并不比北寰国的少。在厮杀中,所有安北军士兵皆是舍生忘死,哪怕自己已经身受重伤,仍然不忘用手中的武器拼杀,直至战亡。
最终,以北寰国七皇子北宫越的兵败而逃而告终。
嘉雄关内。
收到己方大军得胜消息的众将领、谋士和百姓们,都在城门守着想要迎接大军回归。
队伍的最前方,站着神色紧张的萧钰,他原本也是跟随谢御煊上了广阔无垠的战场的,可是后来因为战略部署的需要,又被谢御煊调了回来,自此他就和谢御煊失
去了联络。
这些日子,他日日担忧,下巴上青渣都冒了出来,可他没有收拾的心思。
数以万计的百姓正在往城外汇集,街道上家家户户张灯结彩,一派喜气景象。这里的百姓不仅仅是嘉雄关的原住居民,还有很多得了消息涌过来的城外百姓,想要一睹大军凯旋的盛况。
时间已经过去了近一个时辰,摄政王的大军还是没有半点影子,可是所有人的脸上没有半点不耐烦的神情,他们目光里充斥着渴望和向往。
忽然天边旌旗云卷而来,随即身着黑甲的骑兵队排列成四纵队出现在所有人的视野中。
“来了!来了!……”,百姓们顿时骚动起来,纷纷往前挤着,想要更看清楚一点。维持秩序的城防营士兵排成两列人墙,奋力阻止向前挤动的人群。
萧钰望着远处,露出了急不可耐的神情。
大军缓缓而来,气势威严,百姓们不由得群情激昂。当大军行到一百步距离时,不知是谁先叫喊了起来,随即数万百姓们一起高声欢呼起来,声音如同山崩海啸般翻腾在半空,连鼓乐声都被掩盖了下去。
骑兵队越来越近,人们的欢呼越来越强烈
。
大军前进到案几前十几步处停了下来,然后向两边分开,一众披坚执锐的大将簇拥着一个身着黑甲肩挂红底披风的人策马缓行而出。
此人正是摄政王谢御煊,只是他的身后又出来一个绝美气质高华的女子。
谢御煊当先从战马上跳下来,众将随即下马。
只是谢御煊又转身到绝美的白衫女子的马下,亲自抚着女子下马,动作温柔,看呆了周围的无数将领和百姓。
萧钰连忙上前,激动道:“三哥!”
若是往常,谢御煊肯定会笑着拍下他的肩膀,同他说几句贴己的话。可是这次,谢御煊只是淡漠的看了他一眼,眼神疏离陌生,仿佛他只是个陌生人。
萧钰觉得有些奇怪,不过他没有多想,又道:“三哥,这位姑娘是?”
自家三哥居然亲自抚她下马,好像连镇国公主都没有这个待遇吧!
“这是本王的未婚妻。”谢御煊介绍道。
此话一出,在当场引起了极大的轰动,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落到了他一旁的白雪宜身上。
目光里有羡慕,好奇,嫉妒……
萧钰更是怔愣当场,三哥说了什么?他是不是听错了?
三哥一直心心
念念的不是只有赵清伊吗?这个女人是谁?一出现就成了三哥的未婚妻?
这时,另外一名将军斟了一樽酒,递给了萧钰,“萧将军,愣着干什么啊?快给王爷敬酒。”
除了谢御煊外,只有萧钰的品级最高,和谢御煊的关系又最好,因此他是最有资格敬酒的。
萧钰这才反应过来,现在人多不是问话的时候,说不定这又是三哥的什么计策。
“三哥,萧钰谨代嘉雄关的全体军民恭贺大军凯旋!”
萧钰洪亮的声音传开来,百姓们顿时又以更高的嗓音欢呼了起来。
谢御煊接过这一樽酒,却没有像众人预料的那样一饮而尽。而是转过身,高高举起酒樽。
众将士见状,一齐跪下。
只见谢御煊半蹲下身,将酒水洒在黄土之上,然后肃然扬声道:“此次大胜是数万将士的鲜血换来的!这杯酒本王敬给他们!”
那些面对刀山火海也不会皱一下眉头的勇士,不禁眼眶红了,谢御煊在他们心中的形象不由得更加高大巍峨。
百姓们也很激动,一种难言的情绪在心头升起。
一旁的白雪宜更是眼冒红星的看着谢御煊,真不愧是她看中的男人
!
谢御煊祭完酒后,又扬声道:“请烈士骨骸入城!”
数十万人马的大军骚动起来,片刻后,远远看去,只见大军全都分站到两旁,让出中间的大道。
接着,马蹄声响起,越来越响,一队骑兵神色肃穆由远及近而来。这些骑兵每个人的背上都背着一个红布兜。
见此情景,全场鸦雀声,每个人的神情都流露出崇敬。
当骑兵行到近前时,谢御煊当先单膝下跪,随即全军将士及所有百姓跟着跪了下去。顿时,那队背着阵亡烈士骨灰的骑兵被凸显了出来。
骑兵队排着整齐的队列穿过人丛,不急不徐地鱼贯进入城门,然后由迎候的官员引导去城内的军营。这些烈士骨灰会被暂时存放在军营中,然后选择一个适当的时间,安放进城外的忠魂阁。
而赵清伊和绾栗也已经随着前来参观的百姓人群到了嘉雄关外,当赵清伊看到被众人环绕的谢御煊时,眸中的惊喜怎么也藏不住,只是看到他一旁离他极近的女人时,唇边的笑意凝滞了下来。
因为围观的百姓太多,赵清伊两人一时无法挤到前头去。很快,谢御煊等重要人员就离开了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