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江镇十里长街火树银花,集市熙熙攘攘,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不绝如缕,众多颜色各异的灯笼高高挂起,照的街上有如白昼。
谢御煊坐着低调奢华的马车到了江镇最大的客栈门口,他一下马车,宛如天神般的他瞬间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成了在场的焦点。
听竹见到谢御煊立马上来请安,“王爷,殿下在楼上,请随奴婢来。”
谢御煊微不可见的点头,随她上了二楼。
长生见不是凝诗来,心里有些失望。
听竹在天字一号房前敲了敲,“殿下,王爷来了。”
过了一会儿,房门打开,赵清伊着金黄绣凤云烟衫,配上缕金挑线纱裙,更显明媚动人,美得不可方物。
与一身玄黑色绸衣的谢御煊站在一起,无论是气质还是容貌,都非常般配,令人生出他们天生就该是一对的感觉。
“你来了。”赵清伊微笑着,一双清丽的杏眸看着谢御煊,潋滟生情。
“恩,本王来了。”谢御煊唇角微不可见的勾起。
“那我们去逛灯会吧,我听说江镇的灯会很是好看,我还没见过呢。”赵清伊眼睛弯起,显然心情愉悦。
“你是特地来找本王逛灯
会的?”
“是啊,你前脚一走,我后脚就来了。”
谢御煊没有追究为什么自己去哪里,她马上就知晓的事情,两人之间很少有这么愉快的时候,他很珍惜今天这次机会。
“我们走吧。”
“好啊。”赵清伊主动挽上他的胳膊,这是破天荒的第一次,谢御煊眼里的笑意更深了。
两人一走,客栈里的人议论纷纷。
“喂,你刚看到没,刚刚走出去那一对年轻人真是好看。”
“是啊,我从来没看到过那么漂亮的人。”
“那女的长的这么好看也就算了,关键是那男的也长那么好看干嘛?”
“还穿那么好看的衣服,我还以为我刚刚看到了神仙呢。”
“就是,一看他们都是有钱人,比我们有钱也就算了,还比我们好看那么多,老天爷真是不公平啊!”
“哎,我五大姑家的侄女的表哥的嫂子的弟弟,在谢家做下人,我听说今儿个摄政王来了。”说到最后一句,男子压低了声音。
“哦,原来是摄政王殿下,我说怎么那么好看。”
“就是,王爷就应该长那个样子。”
“不过王爷身旁的那个女孩是谁?”
“能让王爷亲自上门来接的人,
还能有几位?”
“好像咱们整个安国,都找不出一位吧,我可从来没听说王爷有心仪的姑娘。”
“哎,要我说,咱们安国能让摄政王亲自接的,还真有那么一位,跟刚刚那位年纪也差不多。”
此时,这几个在议论的人,都不约而同想到了一个人。
镇国公主!
“不会是……那位吧?”
“你想的哪位,是那位吗?”
“……”
半响,几人发出了震撼九霄的笑声,整个客栈都被惊动了。
“这是大喜事啊!”
“是啊是啊!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就是就是,他们是去逛灯会吧?走,咱们也去瞅瞅,说不定还能碰上。”
“走走走”
今夜灯会,出行的大都是年轻男女。十字街头搭建的木棚,挂著一个大灯,俗称为“呆灯”,上面画着《四书》,《千家诗》中的故事,有的写着灯谜。其他还挂了无数的颜色造型不同的小灯笼,大家围著灯笼站著猜著这些灯谜。
“你有喜欢的灯笼吗?本王去给你猜一个。”谢御煊牵着她的手道。
赵清伊摇摇头,这些灯笼做工一般,没什么好看的。
“我们去寺庙看看吧,据说那里也挺热闹的
。”
寺庙离热闹的大街有一段距离,走路要小半个时辰。
谢御煊自然不会不同意,“好。”
两人身后听竹和长生也时不时的说着话,都是长生在问有关凝诗的事情,而听竹则是左顾而言之,不欲多言。
“听竹妹妹,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偏见?”
“你想多了,我对你并没有偏见,还有,你不要叫我妹妹,我和你不熟。”
“……你对我没有偏见,那你怎么什么都不告诉我。”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有话可以找凝诗亲自问。”
“可是凝诗她不肯见我。”
听竹无语,心道:凝诗对小姐忠心耿耿,而你家主子又和小姐不和,凝诗当然不肯见你了。
路上有卖石榴的,赵清伊口馋多看了两眼,谢御煊立马带她上前去买。
“祝你们多子多福。”卖石榴的老奶奶祝福道。
闻言,谢御煊别有深意的看了赵清伊一眼,“我们会的。”
赵清伊嗔了他一眼,模样娇俏可人。
谢御煊喉咙滚动,眸色逐渐加深。
路上,赵清伊给自己掰着石榴颗粒,时不时也给谢御煊喂上几颗,他微皱着眉头,不过还是张嘴吃下了。
几人紧走慢赶,终于到了
寺庙。寺庙用本架作柱灯及门额,写着“与民同乐”等字样,佛像之前悬挂著近百盏红纸荷花琉璃灯,用佛图灯带相间插着,灯光旺盛明亮。庙门前的高台上,锣鼓喧天,吹拉弹唱。有鼓吹弹唱表演,烟火施放,挤杂在一起。
“这里真热闹。”赵清伊不自觉心情也变好了。
“正月十五元宵也很热闹,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河边放灯。”
“好啊。”
但愿那时候你还想和我去放灯,而不是想掐死我。
“累不累?我们去那边坐一会儿。”
“恩。”赵清伊点头。
寺庙已经离谢家老宅有很长一段距离了,就算谢家发生什么,谢御煊也来不及救援。
两人到亭子里坐下,“江镇的灯会果然热闹,怕是要到午夜才散呢。”
“明日我们一起回冰洲吧。”
“好啊。”赵清伊仰头看着他,“你不是回来祭祖的吗?怎么不多待两天。”
“拜祭下先祖,心意到了也就够了,不需要那么多繁琐的礼仪的。”
“恩。”
“怎么不戴本王送你的簪子?”
“太贵重了,我先收着,等重要的场合再戴。”
“本王倒希望你时时戴着它。”这样也能时时想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