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屋里实在简陋,主子待的可还习惯?”
“这土房虽然破烂了点,但是还是很凉快的,现在外面这么热,这房子反倒不错,而且也就一晚上,没什么可挑剔的,我又不是吃不了苦,这样的话曼娘你不要再问了。”
曼娘眼里带着一丝欣慰,“主子倒是能吃苦。”
她本该是金枝玉叶,受尽万千宠爱,可如今这日子过的却是坎坷不平,真是苦了主子了。
赵清伊摸了摸脸上被晒的生疼的皮肤,无奈摇头,她好像还真的没有享福的命,这日子过的一天比一天惨。
她肩上承担的责任,她的身份,注定了她今生的颠沛流离,只是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小镇的居民们也很是奇怪,他们这个地方平时都没有人来的,最近却来了一波接一波的外地人,不过这些人都挺有钱的,只是
借用下他们的房子和购买些吃食,就给了不少钱,都够他们一家人一年的开销了。
第二天上午,赵清伊等人到了海边,就见到了曼娘准备的海船,这船有两层楼,外表看起来并不显眼,但是走上船赵清伊才发现这艘船设计的巧妙之处,这船有很多水密舱室,当船舶遭遇意外使船舱少部分破损进水时,其他尚未受波及的水密隔舱则还能提供船舶浮力,减缓立即下沉的风险。
“主子你看,这是罗经仪,主要由位于盘中央的磁针和一系列同心圆圈组成,能在航海中指明方向。”曼娘介绍,看样子对这船舶和这些东西很是熟稔。
赵清伊看到罗盘,眼睛一亮,虽然她也准备了罗盘,但是船上配备的肯定更加专业。
“曼娘,看你对这些这么熟悉,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南方人呢!”白卉开玩笑道。
曼娘脸色有一丝不自然,“我曾经在南海附近住过一段时间,倒是比你们熟悉些。”
“原来这样啊,曼娘你还真是见多识广!”白卉感慨,一般的女儿家哪能像曼娘一样天南海北的四处游走,只能在闺房里绣花抚琴。
“主子,我这还有一张详细的海图,请您过目。”在曼娘眼里,自家主子似乎无所不能,丝毫没考虑赵清伊有看不懂海图的可能性。
其实就算曼娘不给赵清伊海图,赵清伊对南海也有过了解,对一些大大小小的航海路线早已熟记于心。
没办法,谁让她有个对她要求极严的虢城主爹爹呢。
“恩,启航吧,我们先探探路。”赵清伊淡淡点头,许是心里心事重重,见到蔚蓝辽阔的的大海心情也没有半分激动。
这船建造十分精巧,而且船头还有撞角,遇到敌船也有攻击防御
能力。
“主子,您先等一下,这是一位很有经验的船长,命叫王一,由他帮助我们去目的地,会省事很多。”曼娘又带来一个人,正是昨天茶馆的老板,在他身后还有一个年轻人,眉清目秀,身格健壮。
“小的见过这位小姐,这是我儿子,王石。”王一看起来很是憨厚,官话说的还算标准,带有浓浓的南方口音。
“我们这一路路途遥远,怕是不会太平,有劳王大叔了。”
“不劳烦的,不过最近呀我们王家镇来了不少外地人,还买了不少船舰,想必都是要出海吧。”
“有很多人来吗?”赵清伊有些好奇。
“是啊,看起来都是些身形健壮的年轻男人,也不知道是要去干嘛。”
赵清伊杏眸一凝,难不成也是去取灵药的?
这时船舰已经开动了,大概有十数名体型健美水手光着膀子同
时划动水橹船舰缓缓驶出海航。
海水非常清澈,在阳光的照射下泛起粼粼剥光,天空中飘荡着朵朵白云,远处还有几只海燕在海面嬉戏。
突然一只海燕啄起一只还在激烈跳动的鱼儿,快速飞离了海面。
伴随着微微海风,这画面极美。
只是有些人或许是第一次出海的缘故,有些晕船,不一会就吐了个昏天地暗。
曼娘倒是没什么事,仍是悠哉悠哉的坐在桌子上,观赏着美景。
看着白卉吐得有些苍白的小脸,赵清伊眉头一拧,“白卉,你怎么样?”
“没事,殿下,我或许是有些水土不服。”
“水土不服?”是啊,听一些老人说水土不服的人可以抓一把当地的土冲水喝,这样就没事了。
晕船是不是也可以这样?
赵清伊站起身,对一个面色正常的手下吩咐道:“去取一桶海水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