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邃的鹰眸赫然凌厉圆睁,眼瞳里似藏了无数把冷刃,剑眉亦是陡然染了几分警惕的杀气。本是神祗般的男子,在顷刻间,又成了毁天灭地的邪魔。
半趴在他身上的女子,被他可怕的眼神震慑,姿态微僵,忙收回小手。
他没有挪动,只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他在分辨,她是慕容景柔,还是慕容景芙。
小时候,她们常常混淆唬弄他,但是,他总能精准地分辨出,但是现在他脑子忽然有点乱。
她身穿红色肚兜,肚兜上绣着鸳鸯戏水,纤细的红绳挂在肩头,娇艳妩媚。她笑颜明丽
,唇角有几分调皮。而慕容静柔因为不及她得宠,总是不苟言笑,性格也怪异。
昨晚,慕容府的那一番动静,他了如指掌。那是母妃的本家,无论慕容景芙做了什么,他总归是要与她在一起。理智如此提醒,心却背道而驰。
见他眼神里的怒平息了,慕容景芙有恃无恐地挑眉,又把手伸向他的小腹。
俊若刀削的腮骨隐忍微动,他迅速捏住她的手腕。
“恒,为什么要忍着?”她无辜地嘟嘴,凑近他的唇。
他知道自己起了反应,但是,他很清楚,这强烈到几近要命的冲动,并不
是因为她。
“景芙,退婚圣旨你们慕容家已经收到了,从此我们桥归桥,路归路。”
他迅速推开她,扯了床侧衣架上的外袍罩在身上,开门就出去……
阮宏在门外被他冷怒的气势震慑,忙俯首贴地。
一旁的小太监趴在地上,面前的托盘上备了笔墨纸砚,似要记下些什么,宇文恒淡扫一眼,便愤然踢开了托盘。
“殿下,这是宸妃娘娘的意思!娘娘的人丑时把景芙小姐送来的,说是叫殿下与景芙小姐尽快有子嗣,如此,景芙小姐犯下的错,也就能将功折罪了!”
阮宏话没说
完,就被踢飞到了院子中央去,口鼻喷出一口血。
众人胆战心惊,再不敢抬头。
昨晚,慕容景芙安排了那么多事,又是刺杀,又是被刺杀,还去丞相府搜拿杀手,竟到最后,还是绕到他的府邸上。
可笑的是,“本皇子养得忠狗不只不会咬人,连吠都不会,留你们什么用?”
宇文恒说完,直接朝着御书房走去。
阮宏朝房内看了眼,叫丫鬟进去伺候慕容景芙,他便擦了脸上的血污,带着小太监们进了书房,不忘叮嘱道,“去拿殿下的朝服朝冠前来。”
而寝居内,丫鬟们进去
时,慕容景芙心灰意冷地坐在了梳妆台前,当看到台面上极不搭调地隔着一盅汤,她打开看了眼,赫然想起昨晚离开国公府时,妹妹景柔给她喝得养神驻颜汤。
无论是色泽,还是气味儿,昨晚她喝的,与这一盅都一模一样!
她转头问丫鬟,“昨晚,景柔来过吗?”
“景柔小姐来哭了一阵子……”
慕容景芙气急败坏地扯了衣服穿在身上,几个丫鬟忙上前伺候她穿戴整齐,她心里的怒,却汹涌澎湃,满脑子都是妹妹勾引了未来姐夫的画面。
“告诉我,景柔说了什么,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