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里,到丞相府来道喜之人,进了门槛就不曾离开,都聚在正堂里,等着一睹未来三皇子妃的风采。
大大小小的礼品盒子箱子堆在院子里,管家邢奎正在忙着轻点登记入账,搬入府库,仿佛赚了横财,脸上笑得横肉都要飞起来。
宇文吉踱着步子,穿过清逸阁的前廊,眺了眼那一幕,正听得大门外一声通传,宇文恒、宇文昭带着贺礼进门,管家邢奎忙迎上前这就接着贺礼。
宇文吉忙上前阻拦,“邢奎,这些贺礼,都是给六小姐的,怎能入府库呢?要入,也是入六小姐的闺房。”
“三殿下,大家是冲着相爷的面子才……”
“你的意思是,
你们家相爷的面子比本皇子和父皇的面子还大?”
“这……”邢奎满脸尴尬,想辩解,却说什么都显得牵强。
宇文吉从一旁的小厮手上扯了账簿,三两下就撕碎,扬了邢奎一身。
“连同七皇子和九皇子送来的东西,都送到六小姐的院子里,房内堆不下的,放在院子里。哪怕叫风吹日晒雨淋了,也比喂了你们这群咬人的疯狗强!”
宇文恒若有所思地一笑,视线淡扫邢奎,“三哥要做六小姐的良人,没必要做给我们看。”
“赶巧了而已!”宇文昭忙碰了下宇文恒的手臂,“老九,三哥疼清璃,怎么做都是好事。这些东西入了府库,少不得便宜
了巴图族,对于清璃来说,恐怕滋味儿不好受。”
宇文恒并非不知清璃和巴图古丽之间的恩怨,但是,这样做,无疑是又让清璃惹这府中的人生厌。
宇文吉见他脸色不但没有和缓,反而愈加难看,朗声对宇文昭笑道,“老七,我就是做给你们看的,因为有些人,就喜欢吃着碗里看着锅里,还喜欢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宇文昭看宇文恒,“三哥,景芙误解就算了,连您也误解老九,这可就说不过去了!”
邢奎从旁尴尬,欲言又止,被三位皇子阴沉一瞪,忙命令小厮们,“快,把东西全部送到六小姐院子里。”
宇文吉这才又扬起唇角,朝着
两位弟弟一个请的姿势,如今他已然是丞相府的半个主人了。
“走吧,一起进去!”
正堂内,苏世云和刚从病榻上起来的巴图古丽坐在主位上,皆是欢喜堆着笑,二夫人陈惠妍,三夫人赵灵芝分坐在下手便的左右两侧,正与前来道喜的官员家眷们热聊。
苏雅媚和苏佩轩因前儿殴打丫鬟一事正被禁足,医好,脸色还苍白。
不只是那些好事儿的夫人们好奇,不少年轻的公子小姐,也都巴望着能结交清璃,好让她亲口讲一讲订婚的事。
三位皇子过门槛时,苏雅苒正说道,“小妹因为浑
身是伤,丑到无法见人,前儿还把太后与众妃吓晕过去了,大家还是不见的好。”
陈惠妍冷笑道,“雅苒,怎么说话呢?清璃那一身伤,都是被李红杏打出来的,已然可怜,你怎能说她丑?是身子太羸弱,不便见人才对,在这座丞相府里,要想好好地活下去,大家可都是知道的——不容易!”
三夫人赵灵芝也道,“是呀!我们雅苒,雅琴,佩恩被毒蛇咬,这才刚刚好呢!”
于是众人都微妙地看向巴图古丽。
巴图古丽冷声道,“一个罪人之后,不过就是得利赐婚嫁皇子!太后还没有下懿旨叫她出柴房,她怎好私自出来?那可是大逆不道的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