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华放下筷子盯着元莫寒道:“元公子,多谢你的好意,但事已至此,我们没有退路,若是这次我们走了,后半辈子都会陷入后悔和内疚之中,不止是对不起你之前的恩情,更对不起由此引发战争而导致流离失所的百姓。”
“你跟战北霄的话一模一样,都会扯到恩情和大义,为什么就不能为自己想想,还有为你们的小葡萄想想,我真的不懂,你们到底在坚持什么?”
元莫寒已经为此事生了半天的闷气,他真的是不懂这两个人,战北霄是一个男人心中装着家国大义还能理解,但凤倾华也这样想,就让他很郁闷,她为什么也这样想,难道是他们相处时间久了,连心里想什么都这么有默契。
他一想到这个心中更难过,原来自己一直以来走不进她的心里,都是因为这个,怪不得他们能在一起那么久。
他心里乱成一团,有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也没心情吃饭,气氛有点尴尬,他手里拿着筷子在碗里胡乱扒拉着,一颗米都没有吃进去。
凤倾华看出他的心思,也放下了筷子,“元公子,多谢你的招待,我们这就离开
。”
她转身就出了屋子,不能再给他添麻烦,此事还是要她跟战北霄一起解决。
元莫寒急忙拦住了她,神情焦急心如油煎,“倾华,你别走,我知道劝不动你,但至少好好用了晚膳再走,我拗不过你们,但你们能不能在这里住下,这里是我的府邸,他三王子一定会有所顾忌,不敢随便动手。”
凤倾华坚定的摇头,“不行,我们绝不会做出这种事情,你不用再劝我了。”
她很快就离开了,元莫寒正想追出去,一个侍卫进来神色慌张道:“元公子,不好了,三王子带着人找上门来了,口口声声说要捉拿刺客,请你出去要问话。”
元莫寒顿时愣住了,想不到他们竟然会来的这样快,他向凤倾华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发现她没有听见这句话,已经走远了。
他这才放心,“你带几个人保护好我的客人,我出去看看三王子到底要干什么。”
他对三王子只有恨没有怕,他曾经派了那么多的杀手去刺杀自己,但是都没有成功,可见他的身手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再说他擅长的炼蛊术,若是跟自己比起来,只怕还差得远
,要不然圣上也不会费尽心力想找自己回来。
他昂首挺胸地走了出去。
半个时辰之前的三王子府中,瑞瑛让紫衣送凤倾华和战北霄出去,他站起来站到了窗前,手里拿着那封只装一张白纸的信封,嘴唇勾了一下,将那封信在香炉里点燃,他看着那淡蓝色的火苗渐渐将那封信燃烬。
这两个人身上有很多可疑之处,但他们到底是何人?为什么要冒充温白的手下,他们来这里有什么目的?他皱起了眉头,心里一片迷茫。
是不是温白那边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实在是放心不下,正在此时一个下人跑过来报告情况,“三王子,我们的人被打伤了,那两位身手很厉害。”
他忽一下子站了起来,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侍卫被他的态度吓坏了,有点不知所措,向后退了两步,战战兢兢道:“他们两人将我们的人打伤了。”
瑞瑛深吸了一口气,眉毛挑了起来,明显胸中有一口气憋住,“废物,可有问出他们的真实身份?”
“没……没有。”侍卫吓得浑身颤抖。
瑞瑛啪的一声用力拍在桌子上,桌
子上的茶杯等物叽里咕噜地滚了下来,当一的一声摔碎了。
“所以你们是怎么跟踪的?有没有脑子?”
侍卫吓得低头弯腰,一句话也不敢说,屋子里的空气紧张,像是哪里埋着炸药一般,总是让人担心他会一下子炸掉。
瑞瑛在屋子里走了一个来回,伸手拿起挂在床头的剑,“我亲自去会会他们。”声音阴森目光灼灼。
正在此时一个黑影从窗子外面飘了进来,如鬼魅一般,“三王子什么事情发这么大的脾气?”声音还是那种辩不出是谁的腹语,模糊但是慎人。
瑞瑛一听就知道是暗夜的人,他马上停住了脚步,一挥手让那个侍卫下去了。
他转过身来,一看此人戴着一个面具,穿着一身黑衣,他也弄不清楚他到底是哪位,跟他一直有联系的都是他们中的一个小卒子,但是这位明显不是那人。
从他说话的口气上就知道他一直都是一个上位者,难道是家主本人?一定不会,家主岂会亲自来到他的府上,不可能。
“原来是暗夜的兄弟,过来也没有支会一声,我好提前准备酒菜,你们是客我自然要好好招待。”
那人一摆手,“不必客气,直接说事情,你拿剑是要去对付哪个?不用人亲自去,这种小事情交给我们暗夜最合适。”
瑞瑛皱了一下眉头,他们暗夜向来眼高于底,从来只有自己去求他们的份,他们怎么可能主动要帮自己?莫非是他们有什么别的阴谋?
瑞瑛犹豫着道:“这位兄弟贵姓,若是暗夜的兄弟能帮我,那真是求之不得,只是这次兄弟突然出现,是带了什么重要的消息?”
那人摇头,“并不是,家主最近比较忙,答应你的事情一直没有时间做,啊对了,我是默无声因为要办其他的事情,顺便过来看看这边的情况进展,家主说了,一定要加快速度快刀斩乱麻,否则时间拖久了,他会没耐心的。”
他的声音除了难听之外还一股子阴阳怪气的味道。
他知道他们说的是哪件事情,他现在已经改变主意了,此事要从长计议,如今整个朝中局势都发生了变化,谁都知道他对元莫敌意最大,若是元莫寒死于非命,第一个怀疑对象就是他。
他可不想做这种蠢事,“原来是默兄啊,难得来一趟,我们坐下好好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