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北霄伸手将她的手扒拉开,“我没事,我好好的呢。”
“之前我身中蛊毒自然是没有心情,现在我好了,有力气去收拾他了。”
凤倾华知道他在开玩笑,也忍俊不禁笑起来,“战北霄,我说怎么空气中一股子酸味呢,原来缘故在这里呢。”
她将水囊递给他,“一下子说了这么多的话,一定口渴了,喝口水润润嗓子吧。”
战北霄接过水囊喝了几口,又递还给她,没过一会儿,竟然觉得非常的困,“夫人,你给我喝的是什么啊……”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一头栽倒。
凤倾华上前扶起他,将他扶到了后面的木床之上,将被子给他盖上,“你的运气真好,这位紫衣姑娘想必是一早就给你准备好了,你好好休息,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战北霄已经进入了梦乡,听不到她的话了。
她出了山洞之后,将机关重新弄好,相信这里不会有人再过来,一定特别的安全。
她身影一晃就消失了在夜色中。
此时还差一刻钟就到了子时,子时一到血蚶国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正阳院之中,一切还是那么安静,屋中瑞珏已经休息了,只
留着一盏昏黄的灯笼在窗口晃动着。
两个内侍靠在矮榻上昏昏欲睡,外面的侍卫像是游魂一般来回走着,门口的侍卫站的笔直,整个院中夜深人静,偶尔会有一两只鸟儿叫两声,然后扑楞楞地飞走。
突然之间外面响起了一阵的马蹄声响,像是有一大波的人马从外面围了过来,紧接着大门被徐徐打开,“清君侧,斩杀孽臣贼子。”
为首的正是大王子瑞瑄,他准备了好几天的时间,终于可以行动了,他手下的所有力量差不多都出动了,月狼部落的人将所有出入口都拦截住了,他的心腹分别盯着了三王子和二王子的行踪。
他一到计划好的时刻就准进出发到了正阳院,没想到这里竟然一点准备也没有,屋中除了那幽暗的灯光,一点动静她没有,他心中打鼓。
他的出现让侍卫一下子紧张了起来,顿时整人院子都灯光通明起来,“什么人?这么晚了竟敢如此大张旗鼓地吵闹。”
瑞瑄将手里的火把举到了眼前,“让你们看清我是谁,父王身体有恙,儿臣十分的担心,特来问安。”
护卫一看是大王子,心中一惊,但还是按照瑞珏的
安排,哗拉一下兵器相交拦住了他的去路。
他们面无表情,“大王子请回,圣上有令任何人不能入内,尤其是这个时侯。”
瑞瑄眼眸一闪,眸露凶光,“大胆,我是大王子,是父王的亲儿子,还是父王的嫡长子,他怎么可能不见我。”
“我已经好些天没有见到父王了,见不到他安然无恙,我是不会离开的。”
他在外面大声呼喊:“父王,还请你放儿臣进去。”
瑞珏的年龄大了,睡觉不可能很沉,外面的动静早就让他惊醒了,他听到瑞瑄的声音,还有那些兵马的嘶鸣声,已经明白了瑞瑄的意思。
他这是要逼宫啊,他的心一下子跌入了万丈深渊之中,心上似被扎了一刀在使劲地搅着。
他坐了起来,“让他进来。”
他明知道他进来不会有什么好事情发生,但他此时胸中全是一团怒火,要让他忍下去躲在里面委屈求全,他根本做不到。
内侍见外面杀声震天的,吓得双腿瑟瑟发抖,一见瑞珏起来,他们马上半跪半爬着过去。
“圣上,大王子他一定意图不轨,还请圣上小心啊。”
瑞珏不相信自己的亲骨肉能将自己如何
?难道还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弑父不成,他此时好像是忘记了,前几天是谁送来了那盆花,差点让他丧命。
“更衣。”
内侍马上给瑞珏穿衣服,片刻之后,他来到了门外。
他看着瑞瑄,然后还有他身后的千军万马,他身边几个是他的心腹,一个个都面无表情,但看着出来身手都非常好。
瑞瑄一见他出来,上前行礼,“儿子瑞瑄向父王请安,听闻父王一直身体欠佳,却没能前来见上一面,实在是放心不下。”
瑞珏一摆手,“罢了,你这请安的时间也太巧了,刚好赶在这月黑风高之夜,而且还带着这么大的阵仗,知道的是儿子来看父亲,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要逼孤退位呢。”
瑞珏没有想到这一切都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前几天他还准备将那个下毒事件压下去,然后再重新考量一下他们几个人,若是他们都不如元莫寒,那是理所应当,但是他们若是能胜过元莫寒,可以再从长计议。
没想到瑞瑄这个他最看重的大儿子竟然这么着急,这就带着人来了。
瑞瑄听他将话挑明了,也不再装下去了,“父王,你还算是个明白人,既
然知道了我的来意,就请配合一下,也免得连累无辜之人。”
瑞珏看着他冰冷的脸庞,再次心如刀割。
“瑞瑄,你是不是还记得,在你小时侯,一直不愿意读书,是父王亲自哄你去的,那时侯的情景还历历在目,转眼间已经二十年过去了,你已经娶妻生子,孤也老了,是该好好休养了。”
瑞瑄听他讲起之前的事情,心中也动了一下,想起的何止是那一件事情,许多小时侯的事情都涌上了心头,那时他是第一个孩子,深得宠爱,不管是朝中还是军中他都得的是独一份的恩宠。
他握紧刀柄的手松了下来,后面的一个心腹见他还不动手,知道他是被亲情打动,从后面上来劝道:“大王子,开弓没有回头箭,你不能前功尽弃啊。”
“你此时若是心软,三王子二王子都会伺机而动,到时就是你为他人做了嫁衣。”
瑞瑄一听咬了一下嘴唇,翻脸无情道:“儿子当然没忘,可惜是父王忘了,父王最近有了小王子,早就将我们抛之脑后,十几年的亲情,抵不上一面未见的私情,血蚶国能有今天,其中也有我们的一份,怎能白白拱手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