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华在茶肆的后院里忙了好长一段时间,将药熬好之后,让老伯帮忙将战北霄弄下了马车,老伯一看战北霄伤的这样得提议道:“还是将他扶到屋中床上,你这样颠簸会加重他的伤情。”
凤倾华摇了摇头,“多谢老伯,我就不多打扰你了,你还要做生意,我们在那里多有不便,我看那里有间木屋空在那里,不知老伯可知是做什么用的?”
老伯一看那是自己的柴房,摇着头,“不行,那里的条件太差了。”
“没关系,我们只休息片刻就会离开,只要能遮阳就行。”
老伯见她执意要去也没有再拦着她,此时外面已经陆陆续续来了客人,他便丢下他们去照顾生意了。
这里远离大路,偏僻又荒凉一般人一定不会找到这里,马车是紫衣雇佣的,怕她会寻着这个线索找过来,凤倾华就将马车赶出去一里之外,任由它自己去了。
她回到了柴房之中,看见战北霄还是昏迷不醒,脸色苍白透着一青色,她仔细检查了一遍,这个症状似曾相识,但跟之前的又有所不同,若是元莫寒下手的话,不应该只用这种幼虫,应该比这种
更凶险才是。
但这位紫衣女子若不是元莫寒派来的,难道她会是长孙无绝或是墨文渊?
她一时之间觉得脑子一团乱,越想越头痛,每个人都有可能,可是每个人都又不完全贴切,她干脆摇了摇头,不想了先解毒要紧。
她将自己珍藏着百花丸给他先喂了一颗,然后又将药灌了进去,过了有一刻钟左右他还是没有醒,脸色却比之前还暗了好多,她心中越来越焦急,一颗心吊了起来,着急地在狭小的柴房里来回踱步。
每隔一会功夫就蹲下去检查一下,但情况一直没有好转,她开始浑身冒汗,以前这种情况从来没有出现过,他那次在大牢之中被元莫寒折磨的那么严重,还被下了最厉害的蛊毒,那种情况她都能救过来,现在这种没有理由还不醒。
她从遇见他们那一刻开始回忆,当时战北霄已经中毒了,她没有看到紫衣到底下的是什么毒?既然紫衣是塞北雪主的徒弟,她自然也有一些不同中原的东西,她灵光一现,难道她还同时用了寒毒不成?
凤倾华想到这里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自已太大意了,一直以为是蛊毒,若
是再加上寒毒的话,她不敢再往下想。
她颤抖着手再次诊了脉,发现他的脉相已经开滞涩,眉毛上已经有一点白霜,她一下子想到了川穹子,川穹子温良性热是医治寒毒的最佳良药,但是现在到哪里去找这种药,川穹子一般生长在南方湿热雨林的地方,南虚的话很少见这种药材。
她想来想去,与其横冲直撞到处找这种药材,不如找到下毒者紫衣才是最快最有效的办法,但凡是下毒者都会自己留有解药,她决定去桃月楼碰碰运气。
但她看着战北霄又犯了难,放他一个人在这里自己实在是放心不下,无影也不知在哪里?这里距离战北霄的驻军大营又太远,她只好冒险还是将他带在身边最安全。
她有点后悔放走了那辆马车,如今这荒山野岭的到哪再去找一辆马车,她出了这个柴房,看到旁边停着一辆手推板车,想必是老伯运送柴粮之类所用,这也总比她背着战北霄要强许多。
她从身上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柴房的窗台上,就当是谢礼,她将战北霄弄到了板车之上,推着他专捡山间小道走,过了这个地方前面有条通向京城
的大路,她看着战北霄那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不能再这样下去,一定要再想个办法。
她将板车放在路边山石之后,向着大路上张望,远远就是看见一辆马车过来,她站到路中间挥舞着双手,车夫猛然勒住了缰绳,“你是不是找死。”
“这位大哥,能不能将这辆马车借我用用,我夫君患了重病要去京城找大夫,再晚就没有命了,你能不能帮帮忙。”
她拿出自己的荷包来,眼神焦急神情肯切,“你要多少银子我都愿意。”
车夫余怒未消,一脸的不耐烦,挥舞着鞭子,“哪来的疯婆子,快点走开,别耽误我们的正事。”
这辆马车里坐着一位黑衣女子,马车猛然停住,她没有防备身子猛然向前一栽差点撞到车箱,还好她反应快,一下子抓住了桌角。
她听外面吵闹,将车帘子打开,隔着面纱她一下子认出了这不就是昨天晚上跟自己打斗的凤倾华吗?她怎么会在这里?
她就是紫衣,她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一直想着战北霄,后来不知道什么时侯睡着了,猛然间想到自己还在蛊毒里夹杂着给他下了寒毒,她当时也
是为了防备着长孙无绝会事后反悔,她给自己留了一手,没想到后来会出现这种事情,她也不打算赚这笔银子了。
但战北霄身上的毒怎么办?那可是雪主特制的寒毒,外人根本就解不开,凤倾华虽说医术高明,但她只可以解蛊毒,对寒毒根本没有办法。
紫衣一想到战北霄可以因为自己一念之差而丧命,马上心急如焚起来,她也不顾现在是什么时辰,马上就换了一身黑衣外面罩了一件宽大的斗篷,找来了一顶面幂戴上,她这身打扮出门,任是相熟之人也认不出她是谁。
她将装备带齐,将寒毒解药也揣在怀里,她自己沉浸在一厢情愿的情感之中,一颗心砰砰跳,她临出门前特意看了一下窗台,外面竟然挂了一朵黄花,这是赤梧跟她联络的暗号,她顿了一下,他一定是受了长孙无绝的责罚,想找她将功补过。
她本不想去见他,但想起他离开时的那种眼神,心中一软还是决定去跟他见一面,她岂会不知他的情意,只是他并没有给自己想要的那种感觉,她一直将他当朋友。
若是他还想纠缠这件事情,就趁机跟他把话挑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