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北霄看出她有身手,但他还是不动声色,她应该不是那个跟踪自己的人,充其量是一个小角色,她背后还应该有更大的指使者。
“承蒙姑娘盛情,但在下不胜酒力,还请见谅。”他的话很客气,但脸却是一座冰山,眼眸里更是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凤尘女暗自咬牙,虽然长的好看却是一个木头,她端着杯子愣在那里,不知道是该继续劝他还是灰溜溜地收回来。
她皮笑肉不笑地勾了一下唇,“公子,你怎么如此不懂得怜香惜玉,这可是我的一片真的,看公子一个人深夜在此喝酒,定然同是天涯沦落人,不如跟我共饮一杯,相互温暖也不枉我们相遇的缘份。”
战北霄抬手去挡,她却硬要送过去,慌乱之间她的手抖了两下,一下子将酒都洒在了战北霄的身上,两个人同是愣住,战北霄脸色难看明显地忍着怒气。
风尘女瞪大了眼睛,完全一幅懵懂受惊的样子,等她反应过来,连忙站起来道歉,并上手用手帕在他衣服上乱擦一气。
“呀,真是对不住了,看我这手太不争气,竟然连个酒杯都端不好,公
子你别见怪,我马上就擦干净。”
战北霄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不耐烦到了极限,站起来躲开了她,“你到底意欲何为?不如开门见山,你到底想要什么?”
她拿着手帕愣在那里,眼睛里含着泪楚楚可怜道:“对不住了公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不要这样子对我好不好,人家只是想请你喝杯酒而已,你何必如此凶。”
战北霄就觉得像吃了一只苍蝇一样恶心,他站起来就要离开,就算她是自己要找的那个跟踪者,他也不想再跟她耗下去。
凤尘女却不依不饶地跟了上来,“这位公子,你怎么就要走了,我真的不是你想的那种女子,我是从林州逃难来的难民,因为衣食不继被迫卖笑谋生,就算公子不喜欢我,但也求你可怜一下我的家人,我自小没有爹娘,跟弟弟相依为命,他如今感染风寒卧病在床,却没有银钱医治,嘤嘤,我的命好苦。”
她说着竟然哭了起来,拿着袖子不断拭泪。
她的这些动静引得别人都看了过来,并开始议论纷纷,也不知他们都是怎么想的,但战北霄能感受到那些人眼中的鄙夷和
不屑。
这位女子看起来有二十左右,衣着并不寒酸,虽然比不上大户人家,但跟普通人相比已经算好的了,战北霄并不相她的话,冷冷扫了她一眼,自己抱着坛子喝了一口酒,拿出一锭银子放在桌子上,“小二,银子放在这里了。”
他抱着酒坛子向门口走,准备一个人静一下,但她哪里肯放他走,上来直接动手,将他的酒坛子抱了过来,“公子,原来你竟是如此这般始乱终弃之人,当初是怎么信誓旦旦地跟我说要白首不分离,谁知道这不过几日过去竟翻脸不认人。”
她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一脸的委屈可怜模样,大家一听她的话更加印证了心中的猜想,都纷纷过来指责他,“你怎会如此荒唐,想不到你一表人才竟做出这种令人不齿的事情,当真是白长这样一副好皮囊。”
“自古痴心女子负心汉,原来一点也没有说错。”
“你既然错了,就要有个认错的态度,为什么还要这样对待人家姑娘。”
风尘女一看自己赢得了大家的信任,更加演的卖力起来,抬起手臂捂着眼睛呜呜地哭起来,“我知道你是富家
公子,定然是看不上我这样的穷苦人家女儿,但你不该那样骗我,始乱终弃让我以后怎么活下去,我若是死了我那命苦的弟弟该如何是好?”
大家骂他骂的更大声,战北霄也不知道这些人都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单凭她的只言片语就给自己定了一个罪名,他脸色涨的通红,“你们别听她胡说,我跟她根本不认识,她是在胡搅蛮缠,我连她姓氏名谁都不知道,你们别被她骗了。”
她呜呜哭的更凶,上手将他拉回了座位上,“好啊,你现在竟然连我的名字也不记得了,还说不认识我,你当然是希望我们是陌生人,这样我就不会再缠着你了,你就可以另娶他人,好狠毒的心思。”
围观的人有相信的也有不相信的,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战北霄索性也不解释了,自己坐在那喝起酒来,也不理他们,更不理那个女子。
女子不甘心,继续编着故事,“你以为你这样不说话就可以了吗?我是不会罢休的,我就坐在这里看你如何解释此事。”
围观的人再也听不到什么新鲜的事情,说了几句也都觉无聊自行散去了。
战
北霄想到风倾华也不知她会不会伤心,心里更加苦闷,根本没有留意这个女子,这位女子看着她喝的差不多了,勾了一下冷笑道:“战北霄,你当真以为我不能将你如何?未免也太自大了,今日就让你也尝尝中蛊的滋味。”
战北霄听见她的话,心中一动,瞬间想起长孙无绝还有元莫寒来,不知是他们哪个派来的,他打起精神准备离开。
女子眼眸突然一亮,一扬手就见几只虫子飞了出来,以肉眼看不见的速度飞向了战北霄,若他没有喝那些酒,精神处于高度集中时定能躲过去,但此时他有点晕晕乎乎的,心中一凛手中匕首精准地在空中划了一个弧度,电光火石之间有三只虫子的尸体啪嗒一声落在了地上。
女子大惊,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可以用兵器将蛊虫击落,这不但要求速度还要有力度及内力配合,这种身手在南虚国无人可及。
她不再装什么软弱搏同情,既然已经扯破了脸皮,就刀兵相见,她一次未得手也不好连续再出招,她身上的蛊虫都是有数量的,每一只都很重要,她要留到最容易得手的时侯再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