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华很气愤,就没有控制音量,喊得很大声,周围人都朝她看过来,好奇这个被自家主人囚禁,却又照顾入微的女人和他是什么关系。
被吼了,墨文渊并不觉得生气,反而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过是一群蝼蚁,他们看见了不该看见的,杀他们灭口再正常不过。”
这就是施暴者理论,眼里永远只有自己,只有利益。
而听到墨文渊说的话,困在穿上的无辜百姓都惊恐不已,纷纷跪地求饶,有的人见识过墨文渊的残忍手段,真是想直接跳船。
可船上留下的守卫把控着栏杆附近,让他们连一丝求生的机会都没有。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船上有些是年龄较小的孩子,六神无主地也不知道该喊墨文渊什么,只知道一味求饶。
其余人试图逃跑失败后,便也都朝着墨文渊哭喊,一时间船上都是凄惨的叫喊声,远处行人会忍不住眺望,但没有人敢驻足。
都是普通老板姓,谁会为了素不相识的人去得罪有权有势的人?
墨文渊不说话,守卫之间互相看了一眼,就要拔刀动手了。
“墨文渊!”
见状,凤倾华连忙喊他,并让
守卫停手,“都别动!”
“墨文渊,你不能这样,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根本威胁不到你,你不是非得杀了他们。”
船上的百姓见凤倾华帮他们求情,且墨文渊没有打断,就又调头开始求凤倾华。
“姑娘大慈大悲,求姑娘救救我们,我们还不想死!”
“夫人说的没错,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求求你们,放过我们吧!”
“求姑娘……”
“求夫人……”
他们不知道墨文渊和凤倾华的关系,所以喊起来也没有规矩。
无论是哪个称呼,对凤倾华来说都没有太大差别,只有墨文渊在听到那几声“夫人”后,轻轻挑起了眉。
船上太吵,他有些不耐烦,冷声让那些人闭嘴,转而看向凤倾华,“你说他们不是必须要死,有什么理由?我只是选择对我最有利的方式,如果你说不出理由,那我还是得杀了他们。”
他向来说一不二,也就凤倾华能让他停下来听她说话。
盯着那些人希冀的目光,凤倾华沉着脸色,缓缓道,“这个渡口人来人往,后面看着的人也不少,你觉得你在这里大肆屠杀无辜百姓的消息会不会人尽皆知
?”
墨文渊脸上的笑意一顿,不正经的眼神也一扫而光。
凤倾华勾起唇,“战北霄和莲降他们肯定已经在找我了,说不定就在附近,你要是想帮我告诉他们我在这里,我也可以不阻拦你,大不了到时候我们再一起杀了你,给他们报仇。”
明知道她是在用激将法,但墨文渊还是犹豫了。
他一路上做了这么多准备,特意走水路,就是为了掩藏踪迹,若在此时给战北霄透露了风声,他很有可能会功亏一篑。
云雾面色不霁,靠近墨文渊低声道,“公子,她说的不无道理,这里离那儿很近,不能让战北霄他们追过来,之前现在还不行。”
连心腹都被说动了,墨文渊直视着凤倾华,须臾间有笑了一声,“好,听你的。”
他转身叮嘱云雾,“可以放人,警告他们别乱说话。”
云雾点头,回去船上敲打那些人。
凤倾华一直看着那些人安全离开,才算松了口气。
就在此时,她刚转回身,墨文渊突然靠近,她吓了一跳,想要后退,却不受控制地往前倒去。
昏迷前她忍不住暗骂了一句,指定又是墨文渊给她下药了。
再次醒来时
,凤倾华习以为常地先观察房间,出奇的精致。镂空雕花大床、毡案、蝶几、闷户橱、玫瑰椅,应有尽有,瞧着都还是上好的檀木。
窗户开了半扇,风吹着檐下的海棠花,花香徐徐而来,绕鼻不散。
凤倾华心想,墨文渊这又是抢了谁家的豪宅大院。
她起身揉了揉酸麻的四肢,在屋里溜达了一圈,笙如一直没有出现,她就自己开门出去了。
院儿里海棠花开得正盛,枝繁叶茂的。
墨文渊好像是把她单独撂在了一个小院里,四处不见人影。
凤倾华趁机熟悉环境,想等体力回复后去找小葡萄,带他一起逃走。
但没过多久,笙如就出现了,手里还端着午饭。
见凤倾华站在海棠树下,她愣了下才上前,“姑娘想在屋里用饭还是在外面?”
凤倾华收回目光,淡淡道,“外面吧。”
笙如把饭放到院里的石桌上,随后伺候凤倾华洗漱。
两人配合已经很默契了,只要凤倾华不打听,笙如一般都会听她的吩咐。
墨文渊一天都没有出现,夜里,笙如照顾凤倾华睡下后自己也离开了。
漆黑的屋子,凤倾华猛地睁开眼,翻身下床
。
她什么都没有带,只拿走了针线篓里的针以备不时之需。
夜是静谧的,尤其她所在的这座小院。她白日里已经勘探过了,从偏门出去有条小路,穿过一片假山后有道矮墙,翻过去就是四通八达的巷子。
这里离主院远,即便墨文渊发现她逃走,一时半会儿也找不着她。
计划很好,凤倾华成功来到了假山。她小心翼翼,脚步都比网上轻了很多,一路上也没有遇到巡夜的守卫。
太顺利了,反而让她不安。
她渐生疑心,脚步也不似先前那般干脆利落,往前走的路在他眼里也成了暗藏危机。
当数个火把围过来,照彻长夜时,凤倾华事相信了她的警惕是正确的。怪不得墨文渊一直没有出现,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呢。
一路上都没有遇见的守卫此刻都涌在了假山周围,他们手里的火把和刀剑都指向凤倾华,显然是把她当逃犯对待的。
凤倾华孤身一人,两袖清风地站在中央,神态倒是一派坦然。
墨文渊从假山后面走出来,笙如紧随其后,见着凤倾华,墨文渊浅浅一笑,脸上果然是“意料之中”地神情。
欠揍地样子还是一如既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