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景同起初不信,还跟他争,如今听到这些话,心直接凉了半截。
他父亲忙着夺位,哪还有功夫来救自己?
刚出龙潭又入虎穴,他觉得实惨。
墨文渊绑了他,坐在马车上,见他一脸苦大仇深,嗤笑道:“别想了,我暂时不会杀你,但你这条命我认定了,你可别随随便便丢给别人。”
“……”段景同闭上了眼睛,不想看他。
难不成他要杀自己,自己还得说谢谢吗?
马车里响起了墨文渊的笑声,云雾在外面着实好奇,却又不敢瞎打听。
战北霄和清凌公子商量后决定,等莲降和小葡萄到了,他们再兵分两路,他和凤倾华想办法潜入皇城,而清凌公子则和莲降一起,追踪墨文渊和段景同。
他们在城外等了半天,莲降带着小葡萄匆匆赶到,一见到凤倾华,小葡萄就向她奔去,紧紧抱着她的腿。
“娘亲,我好想你!”
凤倾华把他抱了起来,亲了亲他的脸颊,笑道:“娘亲也想小葡萄啊,快让娘亲香一个。”
“好啊,给娘亲香一个。”小葡萄抱着凤倾华的脖子,把自己的侧脸凑了过去。
战北霄在一旁看着,满脸柔情,
却又忍不住吃醋。
“小葡萄只想娘亲,不想爹爹吗?”
“怎么会,也想爹爹!”小葡萄在凤倾华怀里转了个身,把脑袋往战北霄那边凑,嘴里说着:“给爹爹也香一个。”
他怕小葡萄摔了,连忙上前扶着,凑过去亲了一口。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羡煞旁人。
清凌公子只能跟莲降打招呼,简单问候了几句。
温情过后,四个大人开始商量正事。战北霄把自己的计划告诉莲降,莲降并没有异议。
“只是小葡萄还让我带着吗?”
“你和清凌带着小葡萄,我们很放心,此次潜入皇城危机重重,他跟着我们反而多有不便。”
莲降想了想,没有拒绝。
当天晚上,一行五人分开行动,战北霄把暗卫都就留给了莲降和清凌公子,好让他们保护小葡萄。
至于他和凤倾华,则单枪匹马混进了给皇宫送新鲜蔬菜的百姓里。
虽然城门紧闭,但城内粮食储量并不多,所以每日都会有专门运送新鲜蔬菜的百姓,被允许从北侧门进入。
门口有禁军守卫,进出要搜身,马车上的菜也要检查。
战北霄和凤倾华皆易了容,混在人群里不起
眼的很,守卫那关很轻易就过了。
成功进城,也算瞒过了摄政王的眼线。但怎么进皇宫又是问题,只要他们出现,难保不会有人告密。
思虑再三,战北霄决定不瞒了。
“与其战战兢兢,随时怕有人告密,不如大大方方回去,摄政王抓不打把柄,自然不敢明着对我们怎么样。”
凤倾华觉得可行,便找了家客栈,把他们的容貌恢复,然后大摇大摆的往皇宫走去。
事实如他们所料,他们一出客栈,就有人悄悄跟了上去,还有人直接去了摄政王府。
王府内,摄政王正在和手下商量事情,管家进来禀报,他听了后,面露疑色:“他们当真回来了?”
“千真万确,已经派人跟上去了。”
摄政王这才笑了起来,说:“既然他们敢回来,本王一定要好好招待才行。你去告诉宫里,别怠慢了他们。”
“是。”
“对了,世子走了几日了?”
管家愣了一下,才说:“算起来也有快半个月了。”
“半个月?”摄政王微微挑眉,神色复杂。
片刻后,他又吩咐管家:“景同可能是出事了,你再派些人出去找找。”
从奉朝到北
凉顶多半个月的路程,按理说早该到了,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管家领命出去安排,摄政王接着和手下商量事情,但期间总是时不时出神,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而战北霄和凤倾华也在一出客栈的时候就知道有人跟着他们,但情况特殊,他们没有时间去解决。
两人直奔皇宫,不出所料在门口就被拦下了。
战北霄拿出先前小皇帝给的令牌,沉声道:“我们奉命出宫办事,现在要回去向上面复命,尔等胆敢阻拦?”
他刻意说的模糊,就是想让禁军不敢确定他们是奉谁的命,他料定禁军不敢去问摄政王。
果不其然,几个禁军彼此间商量了一下,还是把他们当摄政王的人放进去了。
皇宫比起从前看似没有多大变化,但凤倾华还是能看出细微的差别。比如哪里的守卫增多了,哪里的路被封了,哪些人看着眼生,哪些人神色惶恐,在她心里都有个大概。
但在这么大的皇宫里找个人,她却没有一点头绪。
“不知道小皇帝被关在哪里,一个一个找会不会太费时间了?”
光是主殿就有十多个,还有各个可能藏人的密
室,而他们只有两个人,着实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
他们想着找人打听打听,但还没来得及行动,有一个太监打扮的人,领着一队禁军把他们给拦下了。
“两位大人让奴婢好找,酒菜已经备好了,两位大人请吧。”
他们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就被带到了一处宫殿。
进去前凤倾华仔细留意了一下,发现这里是鸣章宫,是离小皇帝寝宫最远的一处宫殿。
“两位大人慢用,王爷特意命人将此处收拾出来,两位安心住着便是。”
太监说完就离开了,不等他们寻问,“咔嗒”一声,殿门从外面落了锁,他们被困在了鸣章宫里。
凤倾华想去敲门,战北霄拉住了她,说:“没用的,咱们一出客栈就被人跟着,进皇宫不可能瞒得过摄政王。呵,那个太监也不是一般人,目测武功不低,加上满宫的禁军,我和你还真不一定能逃脱。”
即便他不说,凤倾华也看得出来,她只是不甘心罢了。
桌上的菜她方才看过了,倒是干干净净,没有下任何药。
她坐回去,愤愤地戳了碗里的饭,纠结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要不我去把他们都药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