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平常的河流,直接淌过去便是,可这条河那可不是一般,喝了会发狂抱走,连沙石都能分解,这人一旦碰上,谁知道会出现什么问题。
廖芙师兄妹二人不远不近地跟着,瞧见他们一众人就这么站在一条河面前为难,廖芙忍不住嗤笑起来:“我当你们有什么本事,原来连条河都淌不过去。”
她自然是还记得昨晚凤倾华说过的导致野兽们暴走的河流,可她却始终觉得是在夸大其词。
凤倾华转过身,看向她:“办法么,不是没有,不过可能需要廖小姐帮个忙?”
廖芙没想到她会突然这么说,神情疑惑地看向她。
就听凤倾华悠悠地道:“这河面有些款,直接跃过去可能有些难度,需要点踏脚石,不如廖小姐舍生取义一把,往那河里站上一会,让大家能够垫上一垫?”
廖芙望着那清澈见底的河面,心中也有些打怵:“你,你休想。”
“那就给我闭嘴。”凤倾华冷冷地瞪了她一眼。
廖芙还想说什么,却被廖远一把扯住。
“别再闹了,你难道真的不想活着从这里出去,这里就我们两个人,就算被人杀了外面的人也不
会知道。”
廖芙这才心不甘性不愿地闭嘴,可望着凤倾华时还是带着嫉恨。
凤倾华扫了一眼,四周光秃秃的,并没有什么东西。
“去挖点土,然后用布包着投进水里,尽快过河。”
“是。”属下立即听命。
很快,四五个足足有帮人高的土堆便被投进了水中,造成了简易的石垫。
先有几人试水,很快轻松越过。
差不多有一半人过去之后,那些埋进水中的泥土也快速地分解下去。
又是几个石垫扔下,凤倾华正欲越过,却被战北霄拉住,环住她飞身跃起。
廖芙与廖远见状也都跟了上去。
只是廖远到底受了伤,再加上踏入石垫时脚下明显往下沉了沉,上身便有些晃动。
廖芙吓得将人抱紧,反倒将廖远推了一把,眼见二人就要落入水中,廖远的手腕被一道丝带缠住,顺着那力道便跃过了河面。
落地之后二人在地上翻滚了几下,好在有惊无险。
凤倾华面无表情地收回了天蚕丝,并没有说什么,一行人继续赶路。
或许那条河水便是鬼林交界处,他们这一路往里面走之后既没有碰到什么野兽,也没有什么瘴气,
一路安静的不像话。
战北霄握住凤倾华的手:“跟在我的身后。”
从军多年,战北霄对于危险的判断力十分精准。
如果再河水那边只算是小打小闹的话,那么他们如今进入的这一片地方,就是真正的死亡之地。
凤倾华没有逞强,老老实实地跟在她身后,视线紧紧地盯着四面八方,没多久,他们的面前,便出现了十几条路线。
“这个地方,看上去怪怪的。”凤倾华道。
“是阵法。”战北霄沉声。
“嗯?”凤倾华疑惑不已。
“是人为。”战北霄沉声道:“移花接木的阵法,如果找不到阵眼,进入之后很有可能找不到出路。”
“所以那些人没有出鬼林,不光是因为那些走兽,而是因为这个阵法?”
“那些不过就是初步的阻拦,从现在开始,才是真的危险。”战北霄道。
凤倾华就看着战北霄从地上捡了石子,也不知道是扔到了那几处,果然见那明明看上去平平静静的树木竟然动了起来,晃的人眼疼。
就在几次转动之后,面前便只剩下了一条路。
“走吧。”战北霄拉着凤倾华的走往前。
“你怎么会知道这
个阵法的?”
“行军的时候不光要学兵法,阵法也是不可或缺,有时间就多研究一下。”战北霄平静地道。
凤倾华点点头:“你真厉害。”
战北霄原本迈出的步子顿住,偏头看了凤倾华一眼,喉咙滚了滚,眉眼稍霁。
这一条路一直行了将近一个时辰,这段路程中没有遇到任何困难,反差过于大,让凤倾华一时间还有些没有适应。
身后的廖芙更是小声地道:“说什么这里很危险,我看也不过如此。”
凤倾华听到了,转身冷笑道:“脑子是个好东西,希望你能有,你要是觉得现在过得太过于安稳,来,您往前,慢走不送。”
“我说错什么了,说什么危险让我们不要跟着,可危险呢,危险在哪里?我们这一路上遇到什么东西了吗?”
“是我错了。”凤倾华叹气道,看着廖芙的眼神中满是无奈。
廖芙正要得意,就听到凤倾华无奈地道:“是我误会了你有脑子这种事,太为难你了。”
“你!”
“好了,继续赶路。”凤倾华却没有再理会她,转而继续往前。
走到正午,面前的林木已经逐渐稀疏,阳光正烈,照在
背上有些发烫。
“主子,你看!”走在前面的属下突然道。
凤倾华走上前,就看见前面不远处,一个凹地上,躺着无数尸体,有的已经露出森森白骨,有的血肉模糊,看上去尸体还很新鲜。
这个凹地,可以说是一个深坑,
头顶无数的秃鹫盘旋,有些落在那些肉块上,正在肆意的啄咬,见了他们非但不怕,甚至露出了兴然的眼神。
“这,这些人,怎么回事,他们怎么会全部都在坑里,是谁把他们拖进去的?”廖芙颤着声,双手紧紧地抓着廖远。
凤倾华扫了一眼四周,一望无际的沙石,白色的石头在日光的照射下圆润光洁,好像一个个刚刚蒸好的大馒头。
凤倾华跳进了深坑中,迈步朝着那些尸山血海走了过去。
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是她踩碎了那些人的骨骼,轻轻一用力就成了粉状,想来已经存在了很长的时间。
凤倾华从手上掏出工具刀,蹲到一具新鲜的尸体上开始解剖,动作专心致志仿佛在把玩着什么艺术品。
那些盘旋着的秃鹫打量了她一番,终于有些按捺不住,俯冲而下,对准她的后颈就要袭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