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国侯脸色越发难看,却说不出反驳的话。
景郁磨磨蹭蹭地走到凤倾华的面前,有些尴尬地道:“你跟聂寒星是师徒关系,为何不早早说明,偏要搞得这般暧昧不清,让人误会。”
凤倾华好笑地看着他:“我不说只是不想惹麻烦,再说了,我好像也没有做什么让人误会的事情,是有些人自己脑补太多吧?”
远处的江璃坐在一众小姐妹之间,脸色涨红,不敢说话。
很快,太医赶到,护国侯立即带人过去检查,景郁不放心跟着一同前去。
聂光远则是有些不放心地追问凤倾华:“我叔母腹中的孩子,能保住吗?”
凤倾华好笑道:“孩子?有什么孩子?那不过就是一股气而已。”
“气?怎么可能?叔父分明请了不少太医以及大夫诊断,以及她的体态还有饮食分明就与怀孕无异。”
凤倾华笑道:“那是因为她服用了假孕药,脉象会显示怀孕现象,腹中胀气像显怀,不过这药有一个弊端,时间过长会掉发,所以她才会赶着副作用还未那么明显的时候便假装落胎,此刻正是她药力散尽的时候,只要太医一查便知真假。”
聂
光远闻言恍然大悟,可又有了新的疑惑:“既然如此,那为何王妃没有在把脉之后第一时间便将她拆穿?”
凤倾华笑道:“如何拆穿?只要她不服用解药,那么她这假孕之象便会与真孕一样,就算是我说出来,你叔父也不会信。”
战北霄闻言,面色微沉:“既然是假孕,那也就没有什么损伤,流影,将人带过来。”
不多时,护国夫人便被流影拽了过来,身后跟着失魂落魄的护国侯,显然是已经知道了真相。
景郁来到二人身后,小声地道:“那屋子里面准备了一大袋血,还有一个死胎,若是去晚了些,还真就让她蒙混过去了,那老大夫,直接被护国侯一剑刺死了。”
护国夫人被流影一把甩到地上,立即连滚带爬地抱住了护国侯的腿:“老爷,我错了,老爷,原谅我,我是一时糊涂,我真的是一时糊涂啊老爷,求求你原谅我吧。”
“你为何要如此做啊!我们已经有了婴哥儿,你难道以为本侯还会苛待你吗?”护国侯痛心疾首地道。
护国夫人摇头:“老爷,妾身之前确实是以为自己怀孕了,可之后大夫说这是因为妾身
年纪大了,月事不准,可是看着老爷这般高兴,妾身实在是不忍告诉老爷真相,所以才一时糊涂,买了这假孕药,将错就错,等到之后再想办法怀孕,妾身真的是为了老爷想的啊。”
护国侯听她这么一说,正欲伸手去扶她,却听一旁的凤倾华开口道。
“夫人这个理由编的倒是挺好的,倒是真的让人感动非常,若我是侯爷这样粗心的人只怕都相信了。”凤倾华笑着道。
“你什么意思?”护国侯蹙眉道。
“若护国夫人之前真是因为月事不准造成误会,所以假孕,可夫人是如何肯定,你如此大的年纪,要如何再想办法将错就错怀孕,毕竟二位年事已高,年轻时候都没能怀上,现在却能?”
“再说了,护国夫人既然是这样的打算,那为何今日却又突然不打算再将错就错?房中不但备好血袋,就连那死胎都已经准备好,这可不像是临时的安排,若本王妃今日未到王府,那这次的倒霉鬼又会是谁?”
护国侯盯着护国夫人:“你还不打算说实话!”
护国夫人心乱如麻,想好的借口被戳穿,可真相却是万万不可说的。
“既然护
国夫人不好说,那不如本王妃代劳?侯爷可还记得,江小姐曾说护国夫人手下了荷包却矢口否认之事,这件事定远侯已经查明,这荷包,如今正在丫鬟香儿的手中,香儿是夫人身边的丫鬟,奉命烧毁荷包,可香儿却留了下来。”
聂光远立即将荷包拿了出来,开口道:“不知叔父可还记得,当年您过继寒星的时候曾说过,寒星成婚之后便要将爵位传给他,所以叔母这般煞费苦心,便是为了这侯爵之位吧?”
护国侯看着那荷包,又想到那假胎的事情,脑子嗡嗡地响个不停。
四周已经响起妇人们议论纷纷的声音。
“后果继母心肠恶毒,果然不假,平日里还一副对继子多关心的模样,果然还是向着自己的儿子。”
“聂家小公子今日幸亏没跟护国夫人打照面,若不然,只怕这会害继母落胎的罪名可就要落到他头上了,到时候,他的侯爵之位也就别想了。”
“我也觉得是,否则这荷包既然收了为何又要烧了,就是怕聂家小公子接受了江家姑娘,现在婴哥儿才两岁,等到他成年,聂小公子家的娃娃只怕都满地跑了。”
“今日是
七王妃在这里,护国夫人找了她做替死鬼,这要是没在,那聂小公子可真是可怜。”
那些猜测的话语不绝于耳地窜进护国侯的耳中。
护国侯盯着跪在地上的护国夫人,又是震惊,又是失望,满是痛苦地道:“你,你真的这样打算的吗?为了一个侯爵之位,你如此处心积虑?你难道忘记了?当初我们跪在兄嫂面前发下的誓言?一定会好好爱护星儿,视如己出,等百年之后让他继承侯爵之位?”
护国夫人此刻额头全是汗水,狼狈不堪,四周投来的目光让她如坐针毡。
闭了闭眼,她突然道:“对,我后悔了!”
在护国侯震惊的眼神中,护国夫人大喊道:“之前是因为我没能生下一男半女,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我有儿子,而为何要让别人的儿子来继承我丈夫的爵位?”
护国夫人利目扫向那一众妇人,冷笑道:“你们这群长舌妇,只会对别人家的事情说长道短,我问你们,如果是你们,你们甘心让继子坐上那个位置吗?”
“我看,别说是继子了,就算是小妾姨娘生的,你们也都不愿意吧?既然是这样,你们凭什么指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