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华毫不留情地怼道:“你堂堂长辈不明就理随意辱骂小辈,你更是老不羞!”
姜老夫人地位尊崇,又与太后关系亲近,何时受过这样的侮辱,还是一个小辈,当即怒道:“大胆,你,你竟然敢侮辱朝廷命妇!“
“本宫看你才是大胆,本宫是北魏国的公主!更是你们天陵皇帝邀请来的座上宾,你们天陵国的人,都是这样尊卑不分的?”凤倾华丝毫不惧,将自己公主身份演绎的入目三分。
说完这番话,下颌高高地挑起,双眼望着头顶,简直是嚣张至极。
姜老夫人在她手上吃鳖,面目一变,突然就跪在了地上,冲着太后的方向哭嚎道;“娘娘,臣妇有错啊,以臣子之躯得罪公主,可是臣妇的孙女婉儿可不曾做错什么,为何偏要招受这样的羞辱,若是因为这太子妃位,那臣妇只能请太后娘娘收回成命了,怪只怪,我们家婉儿,没那么命啊。”
太后闻言心里不是滋味,立即道:“来人,将她们祖孙二人扶起来。”
“素兰,你先别气,哀家既然已经说了要你们家渝婉做太子妃,那便已经是定下了,又何以能够
朝令夕改?你不用多说了。”太后说着,冲着姜渝婉招了招手:“婉儿,过来。”
姜渝婉适才已经偷偷整理了仪容,脸上的泪渍也都擦拭干净,听到太后的传唤,下意识地看向了身侧地祖母,得到示意之后这才抿唇走了过去。
太后握住了姜渝婉的小手,轻轻地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婉儿,你放心,这太子妃的位置是哀家给你留着的,谁都别想抢走!”
“母后,此事,咱们从长计议吧。”皇后依旧未被太后叫起身,闻言,仰头急促地道。
“闭嘴!你就是看中了这么一个不懂礼仪的公主所以才这般怠慢婉儿?皇后,哀家告诉你,哀家当初能够扶你上位,今日也就能够扶婉儿,你若是再打什么歪主意,那哀家就让皇帝休了你!”太后不给皇后半分颜面,直接当着宫人以及众多外人的面冷声道。
皇后血色尽褪,颜面尽失,却心知太后这话的分量有多重。
当年,她之所以成为皇后,全凭太后一言,若是太后如今发话要废了她,她那位夫君绝对会毫不犹豫地写下休书将她打进冷宫,毕竟,在他的心中,她这
个皇后根本是可有可无,他心中唯一的妻只有那一位。
姜渝婉知晓,经过这一出,只怕日后自己与皇后的婆媳关系必定不睦,可是,太子妃,依旧后位,那般的诱惑。
于是,姜渝婉选择闭口不言,只要太后坚持,她的位置,十拿九稳。
至于太子殿下那里,太子素来仁爱,她只要解释一番,他必定会谅解。
这么想着,原本已经死寂的心,又再度沸腾了起来。
“太后娘娘,渝婉心知您疼惜渝婉,渝婉铭感五内渝婉唯恐承受不住您给的福分,还是,算了吧。”姜渝婉凄切地道。
祖母曾说过,太后最不喜欢的就是有人忤逆她,她这般一说,太后势必更要将她的身份坐实,若是能让太后立即下旨,那这件事就是板上钉钉,再无反转,至于她曾经的那些事情,皇后定然不会说出,眼下,唯有曦岚公主一人耳。
“算,什么算?哀家金口玉言,你是觉得,这后宫里,哀家的话还没有她皇后一个人管用?她想让这个曦岚公主成为太子妃,哀家就偏不如她的意,哀家不但不会让她成为太子妃,哀家还不会让她成为任何一
位王爷的妃子!”太后无比威严地道。
太后说着,看向凤倾华:“曦岚公主,哀家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个,你现在就下跪,对婉儿磕头道歉,一个就是,哀家立即将你撵出宫门,并且修书至各国皇室,将你在我天陵公然示爱我天陵男子的事情宣扬的人尽皆知,看看谁家的好男儿会要你这样的人!”
然而,就见对面的女子却没有丝毫惧怕的表情,却是突然笑出了声来,那声音,如同银铃一般清脆,可落入太后的耳中,却显得格外的刺耳。
“你笑什么?”
“本公主是在笑,太后您要封谁就封谁做太子妃与本公主有什么关系?本公主为何要受你威胁?”
凤倾华之前就知道这太后的脾气,典型的就是一个被人宠坏了的老无赖,她说的就是对的,所有人都的听她的,顺着她、
她以为她是谁?
皇帝的娘亲,很了不起?难道不是两只眼睛一张嘴,这强烈的优越感到底是怎么来的。
这也就是在宫里,人人顺着她敬着她,这要是放到宫外,遇到这种喜欢碰瓷的老无赖,她凤倾华一脚能踹翻两个。
若不是还得顶着
这个假身份再呆在宫里几天,她真想直接上前收拾她一顿,然后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大胆,大胆!”太后指着凤倾华,满脸怒容:“你竟然敢如此与哀家说话,你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太后自从进门,未曾好生与本公主说一句话,却要本公主以礼相待,且又不分是非黑白要本公主下跪,本公主倒是想去天陵皇帝那问一问,这可就算天陵所宣扬的礼仪之邦,忠义之地?”
“你,你”太后正要说话,不远处一阵脚步声传来。
“皇上驾到!”
“七王爷到!”
“太子殿下到!”
只见宣统帝为首,战北霄与战廷风随后跟随,三人一同跨入殿内。
众人纷纷给宣统帝行礼。
宣统帝径直走到了太后的身边:“儿臣拜见母后。”
凤倾华是屈膝礼,因着距离太后等人最远,见宣统帝没看自己,就打算自行起身,然而,她却站不起来了。
凤倾华抬头,就瞧见战北霄就站在自己的身前,双手背在身后,双眼目视前方,然而他的一只脚,却是好巧不巧地踩在了凤倾华的裙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