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这么大的事,哪里敢和家里说。”
白夏舒了口气,“不说好,说了还让他们跟着担心了。”
两人还没说几句话,那头司马宸大步走过来,“怎么出来了?”
“天天呆在营帐里,有些闷,出来透透气。”
又问他:“你怎么来了?忙完了?”
“来找你。”
白夏无奈,“在西北军营里,我丢不了。”
司马宸才管不了那么多,他现在一眼看不见夏夏,就开始心慌。
“唉......走吧。”
“去哪里?”
“找师父去。”
她师父在军营待爽了,每日一起床就是找人打架,从早打到晚,乐此不疲。
两个人找到智空的时候,正跟几个人打的不可开交。
一挑五,一点不费力。
“大师好身手。”
“大师,还俗参军吧,以您的功夫,当个将军不过一眨眼的事情。”
智空双手合十,念了声“阿弥陀佛。”
“不还俗,生是佛家人,死也是佛家人。”
瞬间响起震天笑声。
智空看见白夏,忙跑过来,“徒儿,身子可大好了。”
白夏点头,“没有什么大碍了。”
智空看着司马宸道:“姑娘家娇,还得精细养着才成。”
司马宸连连点头,“师父说的是。”
白夏略无语。
自从胳膊受伤后,若不是不能,抬个胳膊这么简单的事,司马宸恨不得都帮她做了。
更别说平日里拿个东西,吃个饭什么的。
她觉得她的胳膊现在有些多余。
正在此时,暗一走过来,“主子,云南王又攻下一城。”
“着令向前压进。”
“是。”
“快结束了吧?”
“嗯,再过个把月就能回去了。”
白夏靠在他身侧,“想家了。”
西北军趁着白夏挑起的那场火,以燎原之势,一路攻入羌族王城,将羌族划入大庆的舆图里。
昔日高高在上的羌族王被铁链绑着拴在牢笼当中,身后跟着许多羌族王公贵族。
这些人要压入京城,等待圣上裁决。
结局很明显,死路一条。
王帐内,云南王招来白夏。
“丫头啊,这次你替云阳受苦了,老夫,真不知道该如何谢你!”
白夏忙让到一旁,“王爷见外了,我和云阳是好朋友,不管出于哪一方面的考量,我都不可能将云阳置身险境。”
“再说了,我也没觉得受苦。”
阿宸昨日告诉她,云南王上折子给她请功呢。
还是个不小的功劳。
云南王感叹道:“云阳幸运,结交了你这么个朋友。”
白夏抿着唇笑,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云南王仿佛看出了白夏的不自在,大手一挥,“这些都是收缴的战利品,你看上什么尽管拿。”
白夏一愣,“啊?”
“随便挑,看上什么拿什么,老夫看过了,都是珍品。”
白夏有些懵,“这些,不得上缴吗?”
“反正都是你家的,随便拿没关系。”
白夏:“......。”
白夏看看司马宸,见他点头,这才小心翼翼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丫头,千万别跟老夫客气,想拿多少拿多少。”
既然云南王都这么说了,白夏当真没有跟他客气。
云南王还在一旁指点,“那个白玉棋好,用了上好的玉做成的,触手温润如玉。”
“这把匕首不错,又精美又锋利。”
“这套紫砂茶壶当属精品。”
白夏:“......。”
挑着自己喜欢的,阿宸喜欢的,师傅喜欢,家里人喜欢的,看上去很好的,零零总总挑了四个大箱子。
最后小七几个明目张胆、大庭广众、光天化日之下帮她抬进了她的营帐。
雷花手里还帮她抱了一匣子金条,司马宸手里还抱着一匣子珠宝。
闪闪发亮的珠宝!
白夏恨不得捂脸。
艾玛,发财了,发财了,当真发财了!
军营里的人也当没看见一样。
司马宸看着她一副小老鼠偷到油吃的表情,嘴角飞扬。
战事告一段落,留下了管理新打下的领地的官员,大军班师回朝。
而智空在半道上与他们分道扬镳,独自回天龙山了。
一口气收复了西北羌族和北胡,大庆的版图又扩大了许多。
庆帝大喜,亲自在城门外迎接凯旋而归的将领。
“云南王真乃我大庆第一战神,用兵如神!”
云南王微弓着腰,“圣上,臣不敢居功。此次打仗如此顺利,一是离不开圣上的支持和调度,
二是离不开我大庆英勇的儿郎们,
三是福田县君舍身为国、不顾自身安危潜藏于羌族军营火烧粮草,为我大庆军赢得了先机!”
“是、是、是。”
庆帝连说了三声是,“云南王爷所言极是。”
庆帝高声道:“二郎们,你们是我大庆的勇士,此次打仗如此顺利,离不开各位的英勇,当赏!”
一时间,众将士高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音响彻云霄。
西北羌族王和北胡王被押在囚车里,很是醒目。
庆帝先赞赏了一番各位将军,又上前跟羌族王、北胡王打招呼。
“哎哟,羌族王,这一路风尘仆仆辛苦了。”
“这位是北胡王?哎哟,怎么瘦成这样了?”
庆帝身边跟着许多护卫,面无表情地看着一脸灿烂的皇帝,有些头痛。
庆帝抖了抖袖子,“放心吧,我大庆的死牢干净又整洁,保证你们住的舒服。”
羌族王冷哼一声,干脆闭着眼睛装死。
成王败寇,自己成了阶下囚,没有什么好说的。
庆帝看着这两个昔日天天给他添堵的人,此刻被铁链锁在囚车里,心里如三伏天喝了冰水般畅快。
“哈哈哈哈......哈哈哈......”
晚间,庆帝广设宴席,犒赏大军,君臣同乐。
白夏也在晚上的宴会邀请名单中。
她先被送到了京城福王府里洗漱了一番,稍歇息了片刻,宫里郭皇后派人来接她进宫。
白夏坐在马车里,静悄悄地一言不发。
司马宸好笑地看着她,“紧张?”
“你看出来了?”
两辈子第一次进皇宫,要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