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宸好心放过白夏,白夏这才问起其他事来。
“冯同怎么样了?”
“我们的人扣着,你想怎么处理?”
白夏陷入沉思。
这样阴险又狠毒的人若留着,就像那打不死的小强一样,只要他不死,麻烦只会源源不断。
他想害她全族,她自不能放任他还完好无损的活在这个世上。
“要不,扔到山里喂狼吧。”
司马宸眼眸里幽光一闪。
“小七,把人扔到山里去。”
说着还给了一个隐晦的眼神,小七心领神会,拱手褪去。
“阿宸,你知道绿源酒楼有多少家吗?都开在何处?”
“整个大庆,各府各县共十五家。”
白夏点点头。
冯同原本被发配到县郊,突然跑到了府城,还当面挑衅她,她不相信冯同所做的这件事绿源酒楼上面的人不知道。
他不但知道,还默许了。
或者说,还参与了进来。
青葱细嫩的手指轻点着桌子,一个想法瞬间产生。
“想什么呢?”
“在想开铺子的事宜。”
“嗯?”
“府城的绿源酒楼现在是做平民百姓的生意,而我白家吃食铺子做的也是平民百姓的生意......”
司马宸瞬间就知道白夏的意思了,勾唇道:“我让小五来协助你。”
白夏笑笑,“小五事忙,等有需要了我再找小五。”
回到家后,和白老头方婆子说起了白家吃食铺子开分店的事情。
方婆子一惊,看看自家老头子又看看自家孙女,终是没有开口。
白老头沉吟片刻,“我们家吃食铺子在县城开的不错,卖的东西也好吃,去年一年只这个铺子也赚了百多两银钱了。”
“府城人钱多,在吃食这方面也更舍得花钱,若在府城再开个吃食铺子也是赚钱的。”
白老头这话音,也是赞同开铺子的。
“一会儿让丫丫把账本拿来查查,看看账上还有多少银钱,看够不够买个铺子。”
白夏颔首,吃食铺子服务的是低端群体,买铺子当然无需像如意楼一样找那么好的地段。
如此一来,买铺子的钱也要比如意楼的少些。
晚上,作坊关门,丫丫拿着账本当着所有人的面算了一遍。
“除去要留着作坊运转的钱,还剩两千四百两可以用。”
家里盖了新的大宅子,白老头又陆陆续续地买了不少地,所以只剩这么些。
“最近作坊的生意如何?”
“越来越好了,尤其是十三香,阿姐有所不知,越来越多的人来买十三香。”
“咱家的老客户,如福田酒楼和牛老板都是上百斤的拿。”
不过十三香炒菜一次用的少,所以他们几个月才来拿一次货。
白老头当即拍板,“将这些钱都拿出来,让小夏带到府城去。”
他做过生意,深知钱生钱的道理,堆放在家里虽看得见,却不能生钱。
白老头都拍板同意了,白夏开口道:“找可靠的人把东儿换下来,东儿我要带走。”
“好的,阿姐。”
…
石井的事情发生后,行山村很是低迷了一阵子。
寻花奶奶从那天离开祠堂后精神就有些恍惚。
在家里躺了几天,整个人气色大好,每日里坐在门口,“唉,你们知道吗?我家石井参军了,去为我大庆效力了。”
秀娥看她的样子不对,当即找了大夫给她看。
“唉,许是受到什么刺激,只记得以前的事情了。”
白夏觉得,寻花奶奶应该是对自己一手养大的儿子太失望,心里肯定是怨自己没有教好儿子。
又接受不了他的死亡事实,种种情绪交织,寻花奶奶选择性失忆了。
秀娥得知这个结果,抱着寻花奶奶大哭一场,而后也配合着她一起编造这个梦境。
方婆子无比唏嘘,“这世道太磨人啦,磨着磨着就把人磨得变了性,变得完全不认识了。”
白夏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开口道:“寻花奶奶这样,也算是个好事吧。”
有个念想,总比郁郁而终好。
一时安静,白夏不喜这样的气氛,打算出门走走。
作坊门口人来人往,热闹声不断,都是来卖笋的。
每个人都整整齐齐排着队,等着自己的货物被检查接收。
那些货物被接收的人领了钱高兴地挑着箩筐走了,步履轻快,能看出来很高兴。
脸上的沟壑都平展许多。
白夏驻足看着,原本沉闷的心情都变得松快起来。
在行山村待了七天,白夏和司马宸返程回府城。
府试已经开始,白锦泽和王如岳两人被关在贡院奋笔疾书。
白夏第一时间找来了周生,“如意楼已经步入正轨,你将手头上的事情放下去,我打算在府城开一家白家吃食铺子。”
周生迟疑片刻才开口道:“吃食铺子做的是普通百姓的生意,若要开铺子,不如在城南或者城西找。”
白夏很是满意地点头,“不错,这件事交给你去办。”
周生接了任务离去,脑海里想了好多。
姑娘之前从未说过要在府城开吃食铺子分店,只这次回了一趟村里后才做的决定。
回想到那日姑娘就是遇见了冯同后情绪大变,急匆匆赶回村里,指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周生悄悄找到了自家妹妹,询问这几日发生的事情。
石井事件众所周知,姑娘也没有说要瞒着,因此周环将这件事告诉了自家大哥。
多的却没说。
他们虽是兄妹,但是她是姑娘的丫鬟,还是要以姑娘为首的。
周生恍然大悟,“石井这件事肯定和绿源酒楼有关联。”
姑娘这是准备动手,让绿源酒楼连汤都喝不着!
周生忙着找铺子,白夏轻松下来,每日在家里期盼着自家哥哥考完试回来。
府试连考三场,许多学子出来后面无人色。
个别学子颤颤巍巍的走出来,身上那‘香味’飘得老远。
云阳皱着鼻子,“这个人肯定特别特别倒霉坐在茅厕边上。”
白夏觉得云阳说的没错,那味道把周围的人都熏得离他远了些。
那人仿佛也察觉到了,突然放声痛哭,“啊——老天爷不公啊,为何偏偏是我抽到了在茅厕边的考棚。”
“啊啊啊——我科考无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