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手往小婴儿的脸上比划了一下,“他的脸和我的手一般大。”
许是两个人看他的目光太炙热了,将小孩子看哭了。
丫丫吓了一跳,“是不是我把他吵醒了?”
白夏闻着空气中那难言的味道,“不是,拉了。”
???
方婆子新得了宝贝乖孙,高兴得不得了,什么都亲力亲为。
“你俩上边上去,让我给我们小年年换尿布咯。”
“小年年?取名字了?叫锦年?”
“嗯,你爷爷取的。”
白夏有些好奇地问白老头,“为什么叫锦年?”
“取名字嘛,哪有什么为什么,想到啥就取啥。”
白夏:“......。”
丫丫:“......。”
看完了小弟弟,丫丫跟白夏告别,“姐,我去作坊了。”
她最近在跟马向元学做账本。
白夏见她想学,也没有拦着她,姑娘家嘛,多学点技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白夏想着,以后若是学好了,作坊也可以交给她管。
若是以后小姑和李二叔真成了,丫丫要是不想去李家,就留在他们老白家。
到时候她给她找个如意郎君,再给她准备一份丰厚的嫁妆。
当然,她自己多学了本事,以后嫁人了肯定能用得到。
白夏看着当空烈日,去作坊找了胡娘。
“胡娘,这边做好了吗?”
胡娘在调制做松花蛋需要的材料。
“做好了,姑娘有什么吩咐。”胡娘笑笑。
“嗯,想把番薯做成番薯粉。”
“番薯粉?”
胡娘有些疑惑,她不知道这个是什么。
“就像做野芋粉那样,我看番薯那么多粉,应该能做出来。”
胡娘略迟疑了下点头应下,姑娘做什么都做得好,这回肯定也是。
“我去洗洗手,这就过去。”
白夏点头,雷花几个都去县郊采莲蓬了,索性她就自己动手,装了几筐番薯出来。
将番薯洗干净、削皮、切成小块,然后放进石磨里磨成番薯浆。
王婆给后院的小菜浇完水,也过来帮忙。
将番薯磨成浆水后,倒入细棉布袋里反复的揉搓挤压水份,挤出来的水略显棕红色就是头道番薯淀粉。
剩下的番薯渣再加水反复揉搓挤压水分,将番薯渣里的淀粉全部洗干净。
最后洗到番薯渣变成白色,第四道番薯淀粉水变白就差不多了。
王婆和胡娘的力气比较小,搓的吃力,大部分都是白夏弄完的。
此时此刻,她无比感谢这身大力气。
呜——
想念花儿和环儿。
“静置,等番薯粉全部沉到底下了,再把水倒掉,放到竹匾里晒干。”
三个人做了一天,连午食都是随便吃的。
白夏想着自家也应该再买些下人了,乡君府大着呢。
“剩下的你们收拾收拾,我去上课了。”
“唉,姑娘别操心了,快去上课吧。”
大热天做事,别管出不出力,总是能出一身汗。
冲了凉,换了身衣服就上学去了。
短短的几步脚程,路遇媒婆三两个。
还有个媒婆,凑上来跟白夏搭话。
“姑娘啊,今年多大了?可许了人家?”
那媒婆笑的灿烂,心想这行山村果然有钱咯,这一个姑娘家穿的这么好。
果然是能养出乡君的村子。
“你们村出了个乡君,你们这些个姑娘家是沾了乡君的光咯,现在这镇上、县城多的是人家想娶你们村的姑娘哦。”
末了还拍拍白夏的手,“你是哪家的,和婶子我说说,婶子这里好人家多着。”
白夏嘴角抽了又抽:“......。”
“多谢婶子了,我家里给我找好咯。”
那媒婆一脸惋惜,哎哟,这些好姑娘都被人订走咯。
白夏一脸无语地来到李家。
一进门就跟陈素容抱怨,“最近的媒婆怎么回事,一窝蜂全部涌到行山村了。”
陈素容笑道:“还不是沾了你的光,这村里的姑娘青年们,嫁娶都好了不老少。”
这个时代就是这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白夏一朝得封,村里的姑娘小伙子自然水涨船高,想要嫁过来的人或者求娶都不在少数。
“唉~~~合着我得个乡君,造福了全村姑娘小子啊。”
“哈哈哈哈......那愁娶不上媳妇儿的那几个人家可得好好谢谢我咯。”
“促狭。”陈素容笑看着她。
两个人收拾收拾情绪,开始上课。
第一节《大学》不必说,两辈子的记忆作弊,学的还算有模有样。
第二节美术课就有些惨不忍睹。
白夏僵着一张脸,“我可能差一支适合画画的笔。”
陈素容:“......。”
陈素容看着纸上那一团,“不若,你学弹琴吧?”
这孩子实在是没有绘画天赋。
白夏惊疑地看着她,“...弹琴???”
“古筝???”
“要不试试?”
白夏对自己的画画实在是死心了,脑子会了,手不会。
就照着陈素容找的临摹本,她画的勉强看得清楚是什么。
若是对物画,那不好意思,画出来的东西她自己都觉得辣眼睛。
“就这样,学琴。”陈素容一锤定音。
陈素容打小在作画这方面就特别有天赋,她实在不能理解这孩子脑瓜子那么聪明,怎么画作出来......
白夏:哼哼,你们这些天才不懂学渣的苦。
哭唧唧。
白夏回去后就写了一封信向司马宸哭诉。
于是,第二日,她就收到了司马宸送她的琴。
“好好学,师母的琴也不错。”
白夏连连感慨,大家闺秀果然是大家闺秀,琴棋书画无一不精。
吃过早食,白夏和胡娘王婆把昨日做好的番薯淀粉水倒掉,底下沉淀的都是番薯粉。
将粉放在竹匾上摊晒。
“剩下的等干了再做。”
因着院子里还晒了仙草,白夏让王婆在院子里忙活。
胡娘则回作坊去了。
方婆子得了新孙子,这两天快住到白老三家给云氏做月子。
白夏见没什么事了,干脆去看看自己种的晚稻。
说实话,和周围的稻子一比,有点惨。
没有单季稻粗壮,也没它们长得高,王老根正对着她的晚稻唉声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