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观察过了,他的私章就是他脖子里的那块玉。玉的底下刻着他的名字。”
李美杏得意洋洋的说,“只要盖上他的私章,再找出来公章一盖。我们就完事了!”
哪怕回头她和芳芳被赶出叶家,好歹也会有一笔钱傍身。
只要在这文件上面盖下叶厌离的私章,再盖上公章。
一切就……
李美杏到处翻找,终于从叶厌离的公文包里面找到了代表叶家的公章。
“妈……我有点紧张。”
阮芳芳拿着章不敢按。
李美杏一把夺过来,“有啥不敢的?不就是盖个章。你还想不想过奢侈的生活?”
“只要盖了章,到时候我们就有花不完的钱……我们还要靠叶家?我们谁也不靠。”
李美杏越说越激动,低头啪啪啪对着那份文件一阵猛按。
当按完以后,她又小心翼翼的将章给擦干净,装好放回原位。
这才美滋滋的抓住合同拉着阮芳芳离开了叶厌离的房间。
*
医院里。
程老爷子在昏迷了一天一夜以后,终于清醒过来。
他缓缓睁开双眼,就看到icu里面布满的管子和仪器。
他思考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这是在哪里。
应该是医院吧……
他是为啥才进医院的?
他又思考了好一会儿,哦,对了……拍卖会,程子茵……还有阮苏。
记忆缓缓的浮现眼前。
他疲惫又虚弱的那里,觉得喘气胸口都在发疼。
脑袋也一阵阵的刺痛,这让他极度不舒服。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无菌防护服的人影踏进了病房里。
“外公。”
女子的声音透着淡淡的清冷,清冷里却又夹杂着一丝关心。
“小苏……”程老爷子缓缓开口,声音都透着苍白无力。
“我前天给你做了脑梗塞手术,再在icu里面观察一天,如果没有什么问题,我再给你转病房。”
阮苏将事情大概讲了一下,这才又说,“我不能在这里呆太久,会打扰你休息。”
程老爷子却突然伸手,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拉住阮苏的手,“小苏,你叫我外公了,我真的……好高兴,好开心。”
说完,他就无力的垂下那只苍老泛着青筋的大手。
阮苏看着他有气无力的样子,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小苏,外公求你,一定要继承程家。如果你不继承……我死也不安心。”程老爷子的声音透着一丝祈求,他渴望的看着阮苏。
“我这一辈子都愧对你妈,愧对你。求你……外公求你了!”
浑浊苍老的泪水顺着程老爷子的脸颊滑落。
“你真的不能答应外公吗?我……我可能真的没有太多时间了。”程老爷子开始剧烈的喘息,阮苏一惊,立刻惊叫出声,“来人!快点抢救!”
她一出声,外面的那些医生护士立刻涌进来,和她一起按响了各种仪器。
对着程老爷子又是一阵手忙脚乱的抢救。
“他看到我情绪太激动了。”
半个小时以后,阮苏有些疲惫的对大家说,“辛苦各位。”
“阮医生,这两天你一直守在icu外面观察,也挺累的,一眼都没有合,现在他情况稳定,你还是赶紧回家休息吧。”
一个医生关心的对阮苏说,“这里有我们在呢!我们一定好好盯着。”
阮苏点了点头,拖着疲惫的身躯朝着她的办公室走去。
抬手推开沉重的办公室门,一阵饭菜香气扑鼻而来。
阮苏一怔,望着茶几处布置好的精美佳肴,“薄行止?你怎么来了?”
男人穿了一件黑色的衬衣,身高腿长,修长的双腿优雅的交叠,他此时正抱着个笔记本电脑在处理公务。
听到她诧异的声音,男人抬眸,深邃的眸光落到她身上,将笔记本电脑合起来,薄唇微启。“过来吃饭。”
阮苏走过去,坐到他身边。
男人伸手将她拽到怀里,大掌扣住她的细腰,“都瘦了。”
阮苏拍他一下,“瘦啥?还是老样子。”
“你不在身边,我睡不着。”薄行止将自己的脑袋埋在她的肩膀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身上有淡淡的消毒水味,特别好闻。
“等下我陪你睡会儿。”阮苏拍了拍男人的脑袋,瞬间有一种自己养了一条粘人的金毛的错觉,很暖很暖。
听到这话,薄行止勾了勾唇,“好。”
两人吃了饭以后,薄行止接了个电话。
阮苏先回办公室里面的休息室休息,她累极了身子刚一沾上床,就闭上了双眼,坠入了沉沉的梦乡。
薄行止接完电话走进来,就看到她那张恬静的睡颜。
以前红润娇艳的唇泛着淡淡的粉白,长长的睫毛覆盖着她的眼睛,精致的脸上都是疲惫。
看得男人心底一阵心疼。
他俯身在她的唇上轻轻印下一吻,然后这才也跟着上了床。
伸长手臂将安睡的女子拥进怀里。
这两天她真的是累坏了。
一觉睡醒,已经中午一点多钟。
阮苏伸了个懒腰坐起来,发现自己身子还是有几疲惫,她皱了皱眉,只觉得自己晕乎乎的。
抬手间,就听到薄行止充满磁性的沙哑嗓音,“好烫!”
他的手刚好碰到她的脸。
阮苏一怔,翻身下床,去找了红外温度计,滴的一声响以后。
她有些无奈的看着上面的数字,“39度,我发烧了。”
“累病的。”薄行止将她按回床上,“你在这里休息,我去找护士给你拿点退烧药。”
事实就是,阮苏发烧感冒了。
她吸了吸鼻子,将药给吞下去。
就听到和薄行渊一起进来的小护士说,“阮医生,再结实的身体也经不住熬,你还是回家吧,别呆在办公室了。”
阮苏点了点头,“我外公就拜托你们了。”
半个小时以后。
车子稳稳的停到了江松别墅。
只是刚推门而入,阮苏就发现站在她前面的薄行止身子一僵。
她狐疑的往里面看,就看到了一群不速之客。
数十个黑衣男人站在客厅的沙发后面,跟一座座黑铁塔一样。
而沙发上面,此时却坐个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正慢条斯理的望她和薄行止。
“爸?妈?”
薄行止冷眸扫过两人,冷声开口。“你们怎么来了?”
薄丰山笑得阴险邪恶,他抚摸着怀里的黑猫,一双阴冷的眼睛从薄行止身上又挪到阮苏身上。
来来回回的看来看去,带着一丝令人不适的毛骨悚然感。
“想你了,不可以吗?”薄夫人一双妖媚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阮苏。“啧啧啧——你究竟给我儿子下了什么迷魂汤,还敢在众人面前承认你是薄太太。”
随着薄夫人冷嘲热讽的声音响起,薄行止一脸不悦,“妈,小苏没有任何错。”
“那你的意思是,错的是我和你爸吗?”薄夫人挑细精心描绘的眉毛,“哎——你两个姐姐真是死得好惨啊!我的文晴,我的文娟……地下有知,如果知道你现在变成这副模样。该得有多寒心啊!”
薄行止的脸色变了变,“妈,你这样子讲有意思吗?”
“我讲一下我的女儿不行吗?”薄夫人笑了,尖利的笑声让人忍不住背后一凉。“我的两个女儿都因你而死,你却可以毫无负担毫无愧疚的生活在这世界上。”
“我们薄家究竟哪里对不起你?才有把你这个白眼狼给弄回来养大。”
“这是你欠我们薄家的,分手!立刻和她分手,我们依旧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如果不分……不好意思,灾区的那天晚上是不是他们几个没有给你们教训?你们两个就得意忘形了?”
“承认自己暗杀自己的养子,并且毫不脸红气喘。我对于你们两位的脸皮又有了新的认识。”
薄行止握紧阮苏的手,这一次,他不想再放开她的手。
他想和她在一起,好好的在一起。
“谁让你不乖巧呢?”薄丰山的手轻轻抚摸着黑猫的皮毛,黑猫那双绿油油的眼睛看起来幽深得可怕。
再次见到这对极品夫妻,阮苏心情竟然意外的平静,她就站在薄行止的身边,耳边响起他们三人彼此的声音。
她勾起唇角,又冷又燥。
带着三分不羁带着七分不屑,“我命由我不由天。两位想要安排我的人生,还不够格!所以,你们最好还是省点力气。”
“我愿意跟薄行止在一起,是因为我们彼此相爱,而不是因为别的任何东西。所以……你们觉得拿什么可以让我们分开?尽管试一试。”
阮苏说着,嘲讽的眼神落到薄夫人脸上,“你说呢?手下败将。”
薄夫人的脸色顿时变得极其难看,上一次在医院的时候,她的武功不敌阮苏,这是事实。
那是她的耻辱,现在竟然被阮苏拿出来肆意嘲笑。
她心底恨极,阴冷的目光死死盯着阮苏,“贱人!给我上!把她的脸给我打烂!”
她话音刚落,身后的那群黑衣人就如狼似虎的朝着阮苏和薄行止扑过来。
阮苏身子往后一退,和薄行止拉开一定的距离。
她正准备迎战,薄行止却突然护到她面前,伸手硬生生接住最近的一个黑衣人的力量。
喜欢薄太太今天又被扒马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