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姐儿,咱们的出书大计要开始啦!”
盛苑刚让系统催促着练了半个时辰武学基本功,就让安屿兴冲冲找过来。
一听这话,盛苑连忙收势,接过宫女递来的帕子擦擦额头,就迫不及待问:“渠道搞定了?”
“放心吧!”安屿拍拍胸口,“我办事,你踏实!”
盛苑见他卖弄,习惯性的飞腿踢过,果然,安屿利落闪开之后,立刻恢复正常。
“晟哥儿在外面接应着呢,咱们跟官学的先生、优秀学子、以及前几届的案首都有接触,乐意和咱合作的人最少有五六成!”
盛苑听得满意,颔首问:“京都书肆都打好招呼了?”
“那肯定的!不止京都书肆,晟哥儿跟咱们的商队联系过了,那边儿会安排专人负责到京外各地书肆联络,争取让大楚的学子都能看到咱们出的书!”
“既然拓展到大楚各地,只邀请京都先生和学子编书,就有些浅薄了。”
对于盛苑的话,安屿立刻表态:“之前不是提过?我和晟哥儿都安排好了,已有人出去找有名气的书院、先生和学子商谈此事。”
见安屿和卢晟安排很是妥当,盛苑笑呵呵的抚掌:“有进展就是好!也不是为了赚钱,主要是希望天下学子可以有做不完的试卷、看不完的模拟题!以前总是说书山题海,可是没做过千八百道题的学子,怎么好意思成自己是游过题海哒!”
“可不是!以后的学子们,没做过《五年童试三年模拟》的,都不配为童生!”安屿拍手给盛苑叫好,“要说,还是苑姐儿你善良,天下学子能寻到带有解题思路和例题答案的习题,不能说寥寥无几,也是偏少一群。更多的是靠天赋跻身府学,才能获得略微丰富的资源,你这是造福后进学子啊!”
安屿真心真意的一番称赞,让抱着“独卷卷不如众卷卷”想法儿的盛苑有些脸红。
当然,对于盛苑而言,“不好意思”这类情绪,出现时长不会较昙花绽放更久。
正事谈好了,安屿挠挠头,看向要耍刀的盛苑,欲言又止。
“……”盛苑受不了了,干脆单手拿刀当杠铃使。
每当她这样,安屿都会很识趣儿的直说:“是晟哥儿,他前两天拿了武茂才!”
“???”盛苑没想到卢晟效率还挺高,这下他可是文武双秀才咯!
“这不是好事儿?有何不好说的?”
安屿叹了口气:“我看晟哥儿可能要到军中锻炼去了。”
“不可能!”盛苑记得前些时候卢晟还说他爹给他的安排呢。
“卢三叔不是说武举之前不让晟哥儿去小兵么?”
“晟哥儿还想中举之后进兵部呢!”安屿嘟着嘴说,“可是卢三叔好像要到挨着奴儿罕的边境去,说是有意要带晟哥儿一起走。”
“上阵父子兵?”盛苑皱了下眉,不过很快就松开了,“也不对,卢三叔他没在战场上拼杀过吧?”
等等!
盛苑反应过来,卢晟他爹没跟战场上拼杀过,可是他在内卫资历不浅,据说大楚吞齐之前,他就在前齐潜伏近十载咯。
所以……作为承忠侯的他,赋闲十几载后,竟然被调去了边境?
该不会内卫和边军有合作吧?!
盛苑手上的信息不多,不足以分析整个大局,不过考虑到奴儿罕毗邻阿戎,大楚此举还说不定是冲谁呢。
“话说晟哥儿也快十八岁了,不可能总跟咱们一样晃悠了。”
盛苑虽然怅然,却能接受。
就是苦了安屿,心里转不过弯:“就不能劝劝晟哥儿,让他留在京都?卢三叔离京,他替父亲在祖父母膝下尽孝多好?”
“你以为卢三叔还是咱们小时候见的正当年的威武郎君?晟哥儿已大,卢三叔也渐渐老了,你怎知晟哥儿放心他独自离京?边境苦寒,他离京之后不知多久才能回还,晟哥儿自小与他相依为命,怎可能放心他爹远走?”
盛苑觉着,若是他爹接到圣旨要离京赴任,哪怕是艰苦之地,她也要跟着爹娘一起去。
都不带任何犹豫的!
推己及人,盛苑觉着晟哥儿也是这样。
安屿听了盛苑类比,第一反应就是不能让盛三叔离京!
“我只是打个比方而已,你要不要这样夸张!”盛苑没想到自己不过举个例子,屿哥儿就要让她保证,她们全家出京的时候不能忘了带他!
好家伙,谁家全家外放赴任,还要带着孩子朋友的!
“我自带行李!”安屿恨不能立刻马上赶紧打一份儿行李,即刻送到永兴侯府备用去。
“冷静!冷静!冷静!”盛苑见安屿真有一言不合就打包的意思,忙不迭安抚他,“兄弟欸,你要真这样做,那受刺激的可就不是一个两个了!”
“再说了,我爹在府里赋闲得有多欢喜,你不是不知道,皇上怎么可能让我爹离京?”
盛苑觉着就算她出京赴任,他爹都还要在京都窝着。
“也对哦!”安屿冷静下来,恍然,“我跟着你外放赴任,比跟着你们全家一起走更方便些。”
盛苑:“……”
虽说没有证据,但是她感觉,她想表达的,这位仁兄是丁点儿都没理解啊!
“总之,你不要杞人忧天咯!”盛苑叹口气,不打算纠正了,太累!
“倒是晟哥儿那儿,你记着点儿,若是我出宫前他就要离京,你安排好了商队,每月都往那儿给他和卢三叔送物资,吃喝药材都要常备才好。”
安屿点头应是,心里面却是跟自己别着股劲儿。
对此,盛苑看在眼里,却没有办法。
朋友聚合分离本是常情,民间百姓家里,还有树大分枝、子大分家之说,更何况朋友乎?
人长大了,朋友也好、同学也好,乃至手足,都会各奔东西,想要像幼时这样朝朝暮暮,恐怕要等耄耋赋闲之后,几个老友们常聚说笑了。
就像她祖父跟老郑国公、老安国公那样。
而安屿跌宕的情绪,在听到老安国公这个称呼后,莫名地平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