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柱、程元东、程元西,以及程明义兄弟几个陆续来到城门口会合。
“爹,大哥,二哥,你们手里还有肥皂吗?”
程大柱扫一眼周围的客人,点点头,“我这里还有十块。”
“我这里有五块。”
“我只剩下三块了。”
“三叔,我们手里有七块。”
一共只剩下十五块。
程元西歉意的对留下来的人道:“大家伙也听见了,只剩下十五块;目前只能按照排队秩序来,先到先得,若是还想要,那便只能等明日了。或者去程家庄找我们,到家里拿。”
“十五块,我们一人一块先用着,你明日来后我们再买。”一个衣着朴素的妇人扬声道:“都是在这里等着买肥皂的,总得有点收获带回家,见识见识先先肥皂的好处;所以,按照排队顺序一人一块儿,大家有意见吗?”
“行,就按老妹儿的意思来。”
“没意见,就这么办。”
他们自己商量好了,程元西一边收钱一边将肥皂递给他们。
十五块肥皂,不过片刻就卖完了。
程大柱等人在旁边笑眯眯看着,排队的前面十五个人买到了肥皂,剩下的还有八个人没买到,他们也不肯走。
程元西歉意含笑,“对不住了,几位大哥大姐,我们带出来的肥皂确实没了;明日我们多带一些,一定满足各位的需求,你们看可行?”
“那你们一定会来府城的吧?”一名壮汉不确定的询问。
“对呀,你们要是不来,我们就只能去你说的程家庄找你;那多远啊!为了一块肥皂,不划算。”
“各位放心,明日一早一定到;到时我在现在这个位置卖肥皂,可好?”程元西笑眯眯想承诺。
八个人遗憾离去。
什么也没买到,扫兴。
送完人,程元西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密汗,大冬天的卖的这么激动;主要是闲聊,拉拢客人聊的太投入了。
“咱们带了三千多块全部卖完了。”程元东掐了一把自己的手臂,跟做梦一样。
两千多块,他都做好了能卖出几百块就不错的打算;没想到全卖完了。
三辆板车,一辆装了五百多块;加上他们一人背一篓子,一篓有一百来块,程明礼年岁小,没让他背,但也帮着推了车的。
不算程明礼,他们一共出来了七个人,一人背一百块就是七百;只多不少,加上板车上拉的,可不就是三千多块了。
“家里的,明日全拉来。”程大柱想都不需要想,“家里没有猪油可做肥皂了,得买一些回去;老大、老二、老三你们一起去,能买多少买多少。”
他们不仅是自己在卖,而且还要卖给谈定的商铺、酒楼,数量巨大。
程元西来不及问他们谈定了几家,就被打发去买猪板油了;如此,回家再问也是一样的,临走之前他不忘叮嘱程大柱。
“爹,板车上有周王世子给明仪带的东西,您看着点儿。”
程大柱摆摆手,压根没心思问他怎么跟周王世子遇上的。
程元东三兄弟走后,程明义、程明智扶着程大柱坐到一辆板车上休息;程明礼走到他们家的班车前,伸手摸了摸板车上的油纸包。
敏锐的嗅觉一嗅,是肉的味道,而且是羊肉和牛肉。
这两种味道实在特别,在府城也只有一家有这么好的味儿。
程明廉凑上去,好奇的问道:“明礼,里面装的什么?”
“周王世子送给仪仪的,多半是衣服首饰;仪仪那些衣服首饰都没见她带过几次,周王世子还是锲而不舍的送。”程明信无奈叹气,没一点好奇心了。
那位世子爷就那么几个套路,送吃的送穿的,没新颖。
程明廉听后兴趣缺缺,“要是吃的就好了,府城的好吃东西真多;跟爹他们出来只能看不能吃,我饿了。”
“三堂哥,我也饿。”程明信摸摸肚子,眼底泛起淡淡的委屈。
“饿了忍着吧,回家就有得吃了。”程明廉无奈开口。
“唉。”
“唉。”
二人有气无力的趴在程明礼身前的板车上。
程明礼怕他们闻到油纸包散发出的肉味,用遮掩肥皂的布往油纸包上遮了遮;本来就够饿了,不仅是他们饿,他也饿,他闻着都忍不住咽口水,可别把他们给勾的更饿了。
能看不能吃的折磨,他正在经历。
程明廉和程明信压根没注意到程明礼的动作,全副心思放在吃的上面。
怏怏不乐好半响,他们无聊至极,都想找点事情做转移一下注意力。
程明信眼珠子一转,看到程明礼后,道,“小堂弟,你说,周王世子这次给仪仪送的什么?”
“你不是说了嘛!”程明礼避重就轻,顺着他们的话说。
“那不过是猜测,看油纸包包着,我想应该不是衣服首饰吧?”
程明礼:四堂哥变聪明了?
程明廉后知后觉,恍然道:“我就说嘛!衣服首饰不应该用油纸包着才对,周王世子送衣服首饰装的可严实,可妥帖了,从未用过油纸。”
对方的身份地位,注定了他是个讲究人。
如他们这样的人家,要是送女子衣服首饰,随便包一包就送出去。
好吧,他们送不起衣服首饰。
周王世子送明仪的衣服首饰件件珍贵,没见明仪在家中极少穿么;太贵重,穿着在家里干活儿玩耍,一个不小心弄坏了,怪心疼的。
“”程明礼默默不语。
程大柱坐在旁边笑看他们说说笑笑。
程明义叹气,言:“好了,不要追着小堂弟问了,等到家不就知道了;你们还是不够饿,要是真饿狠了哪儿有力气在这儿闹腾。”
“大堂哥言之有理。”程明智含笑看他们,“你们闹腾的这么厉害,看来是没饿。”
程明信哀嚎一声,不依不饶道:“哥哥们就拿我们调侃,也不可怜可怜我们。”
“没有同理心了!”程明廉跟着嚎。
他们越嚎,程明义和程明智笑的越欢,其中不无幸灾乐祸;更多的是开玩笑,大家心里都明白是在开玩笑,笑一笑就过去了。
程明礼爬上板车,脑袋往遮住的油纸包上一躺,舒服的不想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