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弘基想破脑袋都不明白:这世上,还真有无知狂悖到这种地步的人存在?它们又是怎么活到现在,都没有被人打死的?
但现在,见萧寒说的这么肯定,他也只得将信将疑的先点点头,全当他说的是真的。
反正最近罗峰镇那边也说了:现在矿区缺人缺的厉害!那些送去的高句丽人,虽然草包了一点,但在鞭子驱赶下,干活倒也算将就。
如果,那群棒子再送人过来义务劳动,老刘倒是不介意继续笑纳!
“走走走,回去了!”
知道卑沙城那边随时都可能打过来,萧寒也没心思继续乘凉了,踹了踹还跌坐在沙滩上的小东几人,这就准备收拾东西,先回安平县再说。
话说,小东几人都被刚刚的天地异象吓懵了,到现在都没有回神,直到屁股上挨了几脚,这才触电般的跳了起来,倒是将还在大快朵颐的鹰大爷吓了一跳,差点没一翅膀扇过去。
“师叔,没有了!”
蓬莱海外,李荣抓着鱼竿,看着西方天空上的云雾迅速消散,忍不住又对着岛上的王远之喊道。
王远之听到李荣的喊声,难得的笑骂了一句:“呸!你才没有了,贫道活得好好的!”
“呃……”
李荣闻言,这才发觉自己话中的不妥,赶忙嘿嘿一笑,继续开口喊道:“师叔?刚刚天上那是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贫道又怎么知道?你难道不会自己算?”岸上的王远之再次
翻了个白眼!
如果,这一幕,被别人看到了,那绝对是惊掉一地眼珠子!
因为他们压根想象不到,总是一副仙风道骨,世外高人模样的王远之道长,竟也有如此跳脱的一面!
“算算?”
不过,李荣貌似对于师叔这幅样子早就习以为常,只恍然大悟的一拍脑门,这就赶紧放下鱼竿,七手八脚的翻起自己的宝贝。
他也是最近钓鱼钓的有些走火入魔了,连自己的看家本领都忘了!
说干就干!
当李荣从怀里掏出祖传的龟甲,又朝里面塞进铜钱后,连跳上岸都不顾得,直接盘坐在礁石上,闭目念念有词。
虽然,不知道他口里到底念的是什么,但看他现在这幅模样,再配合着周围礁石林立,海里白浪滚滚,倒真有几分仙家子弟的风范!
“开!”
终于,在晃动了不知多少下龟甲后,盘坐着的李荣突然睁开了眼睛!
与此同时,几个黄灿灿的铜钱顿时从龟甲当中飞出,落在了他的衣服前摆上!
只不过,也不知道是因为用的力气太大,还是许久没用了,动作显得有些生疏!
在这些从龟甲中飞出的铜钱当中,竟有一枚直接顺着他的衣摆滚动起来!
并且,好死不死的,它还不等李荣再伸手去捞,就已经滚到了衣服边上,然后直接滚落了下去!
要知道,李荣之前为了方便钓鱼,坐的是紧靠礁石边沿靠海的位置!
现在铜子一掉,当即就落入海中,然
后在弹起一朵小小的水花后,再不见了踪影。
“啊!我的铜钱!”
李荣眼睁睁看着铜钱掉海里,伸手抓也没抓到,当场心疼的大叫一声,就差没跟着一头扎海里去!
他的这一套龟甲铜钱,用的都不是普通铜钱,而是大秦的半两钱,并且还是第一批半两钱,珍贵异常!
当初李荣,可没少在萧寒面前炫耀他的这些宝贝,可一眨眼的功夫,竟然掉了一枚,凑不成六驳之数了,这怎么能不让他心如滴血?!
谁知道,他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再寻找到一枚新的半两钱?
所谓半两钱,是秦始皇统一天下后,将市面上所有的刀币,方币,圆币全都收回,统一铸造而成的一种新式铜钱,也是后世方孔圆形铜钱的鼻祖!
由于半两钱,相传为丞相李斯所设计,所以精美异常!比后来的五铢钱,不知强上多少!
并且,得益于大秦严苛的律法,以及工匠的精湛手艺,那些秦朝前期所产的半两钱,虽然数量不多,但是质量,那绝对是精品中的精品,
想当年,李荣为了凑齐这些铜钱,不知道耗费了多少精力,今日,就这么简简单单,就送给龙王一个?这也太散财童子了点!
“这要是跳下去,会不会被浪拍死?”
就在李荣咬牙盯着波涛汹涌的海面,想着要不要跟它拼了,也一起跳下水时。
岸上,王远之的声音悠悠传来:“怎么样,算出来了么?”
“我
算出个毛线啊!”
听到师叔的问话,李荣欲哭无泪!
他现在,都懒得再看其余铜钱的铜钱排列!毕竟卦象这东西,差之毫厘,谬之千里!更别说他还少了一枚铜钱,连全都不全了,这让他怎么算?
“呵呵……”
不想,李荣还在那郁闷,王远之却像是早猜到了一般,呵呵笑了起来:“好了,别算了,以你的道行,还算不出那边的事情,说不得,还要反受其累!”
“反受其累?难道师叔你早就算到了?”
听王远之这么说,李荣顿时惊愕的瞪大眼睛,向着自己这位师叔看过去!
既然他早就知道会这样,干嘛还要让自己去算?
现在好了,没算出来不说,连宝贝铜钱也赔了进去,可谓真正的赔了夫人又折兵!
“也算不上是算出来的,只知道那边来了一位故人。”王远之笑了笑说道,神态再次恢复那副恬淡的仙师模样。
“故人!谁!”李荣一愣,赶忙追问!
王远之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着李荣问道:“你的占卜之术已近大成,但唯独算一人算不准,可还记得此人是谁?”
“算一人算不准?”李荣的眼神迷茫一下,不过旋即,却又明亮起来,并且还忍不住以手击拳!
“是萧寒!难道,他也来山东了!是了!袁师兄曾说过,此人来处诡秘,去处渺茫!不似这世间生灵!要是他引动的天地异象!却也说得过去!就是不知师叔如何算出,
他也来这山东之地了?!”
“算?”王远之脸色微变,似是有些发红,半响后,才咳嗽一声道:“咳咳,这是前两天县令带来的邸报上写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