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前一句是戴帽子,这一句就是赤果果的威胁了。
偏偏秦墨这个憨子犯起混来,什么都敢做。
黄珪,刘法正两人虽然不怕秦墨,此时心里也是有些打鼓。
“接下来,就是编队,最好是三百到五百人一个方队,多了就不好看了。
每一个方队,都要展现出他们的气势......”
秦墨说的很详细,可以说,面面俱到,甚至连在场的安保问题,都提到了。
“六扇门会联合禁军来维护现场的秩序,大致的流程是,宾客入座,陛下发表讲话。
然后就是演奏《秦王破阵乐》,这个我不懂,但是老黄,听说你擅长音律,所以这个任务交给你了。
记住了,擂鼓的人一定不能停,我再给你两千军马引入阵,要气势恢宏,不能乱,不能错!
能不能接?”
黄珪愣了愣,虽然心中万分不情愿,可也没办法,只得点头道:“接!”
“刑国公,你声音大且洪亮,到时候你要站在左边的位置,大声念出出场的方队,能不能行?”
刘法正咬咬牙,“行!”
“老张啊,你打头第一方阵,记住了,你可是开头,要是这个头开不好,你就是大罪人。”
张溪莫名紧张了起来,“老夫不会出错!”
“不会出错更好!”
秦墨点点头,然后开始划分方队,李越是最后一个出场的。
雷霆军是重中之重,而且,到时候还要开几炮,狠狠震慑一下他们!
“都清楚自己的分工了吧?”
“清楚了!”
“清楚就好,现在马上去分方队,李越,从雷霆军里,抽掉一些人出来,教他们站队走步,一定要严格起来。
我要横竖斜,都是一条线,谁拖后腿,就给我狠狠的抽!”
“是,大总管!”李越点头道。
虽然大总管这个称呼让秦墨
“都出去吧!“
众人纷纷离开了帐篷。
秦墨招了招手,高要连忙给秦墨倒了一杯茶,随后跟老爷子一起倒在摇椅里,“老爷子,还行不?”
“嗯,有爷年轻时候那么一丁点气魄!”李源点点头,“景云,爷刚才听你说的那种练兵之法,还挺有意思的,是新的练兵法吗?”
“哎,这是我爹说的,我哪儿懂练兵啊,他跟我说了那么多,我自己琢磨了一下,就拿来用了。
雷霆军也是这么练的,效果还挺好,放心吧,肯定不能丢脸!”
“你这么说,爷心里就有底了!”李源知道秦墨肚子里有货,不过这孩子比较懒,不问他绝对不说的,“上次,雷霆军出的那件事,你父皇查到没?”
“没呢,人是全杀了,一个背后真凶都没找出来!”秦墨道。
“哎,不是前朝余孽,就是内贼!”李源心里透亮,“爷问你,如果这个人跟你有点关系,你会怎么做?”
“我身边没这样的人!”秦墨说道:“勇猛他们没必要做这种事,除了跟我不对付的人,就是野心家了,我爹都骂我呢,说我干嘛要弄手雷,搞的天天被人惦记,我做手雷,就是想炸矿山。
老爷子,你也知道,西山煤山都是我家的,我是真的没想那么多。
说实话,我都后悔了!”
“爷知道你委屈,但是你做的事情,是利在千秋万代的,爷是皇帝,争天下的时候,杀了很多人,当了皇帝也享受了人间的万福,现在老了,也没什么太大的愿望。
就三个,第一,爷想多活两年,多照应照应你,爷希望你能好好的,在给爷多生几个小孙孙!
第二,就是希望有生之年,还能在见一见你的靖安姑姑,那孩子我亏欠她啊。
十来岁的年纪呢,还天天在爷面前一口一个‘阿爷’,面上的绒毛都没褪去。
就远嫁吐蕃,有时候晚上做梦,都梦到她。”
“老爷子,你是希望我把她迎回来?”秦墨问道。
李源先是点点头,旋即又摇摇头,“吐蕃不是交趾那种小国,他们有几十万的兵将,不好攻打。
最好,等咱们大乾有了百万之兵,在想办法灭了他!”
其实稳妥起见,老爷子的策略是对的。
大乾初期,国力弱,六十多万兵力,看起来不多,但是对大乾来说,养这么多兵,捉襟见肘。
另一个时代的大唐,也是到了中期鼎盛的时候,才有了百万士兵。
任何一个朝代,都不可能盲目扩张兵力,穷兵黩武只有亡国一途。
“那第三个愿望是什么?”秦墨问道。
“第三个愿望,谁都不能说,爷只能带进土里!”李源笑了笑说道。
“切,神神秘秘的,你不说,我还不想听呢!”
秦墨撇了撇嘴,说心里话,他还是挺感动的。
他跟李源算是忘年交,而且他心里其实挺紧张的,因为,在另一个时空的大唐,贞观九年,李渊就死了。
今年是隆景八年。
两个世界的历史不相同,又有着惊人的重合。
“你还是别知道的好!”李源哈哈一笑,他其实,就是想再看一看自己的大儿子和三儿子,那最后一个愿望,就是希望李世隆去大儿子和三儿子的墓前拜一拜。
这个愿望,也只能是愿望了。
“老爷子,给你!”
秦墨想了想,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卷画,递给了李源。
“这什么东西?”李源好奇的问道。
“好东西,你看了肯定特别喜欢!”秦墨笑着说道。
“我知道了,上次爷让你画陈师傅一行五人,这里面肯定是陈师傅五人的画像对吗?”
李源实在是太喜欢大乾西游记了,就像把陈师傅一行五人画起来。
不过他先后找人画了几个版,都被秦墨给否决了。
后面李源也有点闹脾气,秦墨为了哄他,就自告奋勇的把这个任务接了下来。
“你看了就知道了!”秦墨笑着道。
李源起身,将画卷铺在桌子上,旋即一愣,“咦,怎么是个女子画像?这女子怎么有点眼熟?”
“老爷子,你再仔细认一认!”秦墨说道。
李源点点头,盯着画中女子看了一会儿,旋即放声哭了起来,“靖安,这是我的靖安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