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已经进入射杀范围，是否执行任务？”
“东区准备完毕！”
“西区准备完毕！”
“南区准备完毕......”
对讲机里，传来了声音。
李剑歌听到众人的汇报后，呼出一口烟气，“开火！”
多日前，他就已经来到天象州，当了这么多年的州王，他的本职工作一直没落下。
西域锦衣卫一直是他在管理。
明面上，他是州王，实际上，他是西域背后的大黑手。
很早之前，他就按照秦墨的指示，打入了太阳教的内部。
这些年他的人也是一路做到了高层。
太阳教内部复杂，除了北奴余孽，西域各个小国的领主国王之外，还有天象泥婆罗贵族掺和其中。
而李剑歌还收到一则消息，乌都并不是太阳教的教主，真正的教主另有其人。
这个人来自两京，是一位身份很高的人。
但是是谁，这么久了，李剑歌一直没调查清楚。
也就是说，乌都也好，太阳教也好，不过是那个人扶持起来的黑手套罢了。
李剑歌把事情汇报给秦墨，秦墨只是说，继续观察。
大明这么大的国家，想要人人一心，是非常难得。
这个世道从来不缺野心家。
收回思绪，李剑歌微微打开窗户，就看到下方人在狂奔。
随着他下令，突兀的枪声响起。
一道道火舌从枪口喷出。
砰砰砰！
砰砰砰！
上千架机枪扫射，子弹更是犬牙交错，几乎布满了整片空间。
突如其来的袭击，让乌都傻了眼，“不好，咱们中陷阱了！”
然而，这一条长街，他们根本无处可躲。
顷刻间，数万发子弹倾斜轰出，将最外围的人打成了筛子。
有一些人，甚至直接被打成了碎块。
火药味和血腥气交织在一起，令人作呕。
李剑歌摇摇头，“多愚蠢啊，还以为是三四十年前呢，有人就能造反。
时代不同咯，一把机枪能遏制数百骑兵，上千把，就是狼神来了，也得死这里。
热武器时代，人力太渺小了，你们怎么敢啊。”
没人知道大明朝廷实力多强，因为就算是对大乾作战，也依旧没用动用全力。
潜水艇，最新的战机，最新的坦克，威力巨大的导弹，这些可都是巅峰造极的武器。
远不是这些人能够想象的。
“不要，不要啊！”
“啊，我不要死！”
众人倒在地上，哭天喊地。
有些人甚至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被子弹撕碎了脑袋。
满地的残肢断臂，有些人奄奄一息的倒在地上，血模糊了他们的双眼。
他们看到漫天纷飞的肉沫，内心被惊恐占据。
乌都在人群最中间，也被保护的最好。
但是无数子弹撕碎了他身边的保护层，他感觉大腿一痛，低头一看，一个巨大的血洞出现在大腿上。
他先是一愣，随即剧痛袭来，他惨叫一声，“啊......”
可伴随而来的，便是害怕。
他不想死，他真的不想死。
他还有很多事情没做，他不想造反了，不想光复北奴了。
他只想做一个普通的干吏，娶一个普通的女人当妻子，生几个孩子，然后慢慢变老，安享晚年。
什么北奴，什么伊稚斜，是假的，统统都是假的。
“别杀我，别杀我啊.......”
温室的花朵，怎么经手的住风吹雨打。
他从来没看过这种场面，所以盲目的认为只要人多，就能成事。
可时代早就不同了。
这些北奴遗民，思想还停留在三十年前。
不过，这些子弹可没有思想，也听不到他的声音。
“老管家.......”
“少主，快走啊。”老者中了数弹，软绵绵的倒在地上，嘴里还在念叨：“保留有用之身，光复北.......”
“奴”还没说完，他的脑袋就被子弹给打爆。
红的黄的溅射的乌都一脸都是。
“老管家！”乌都看的死人多了，被他杀的人也有不少，但是他放眼望去，都是残肢断臂。
自己那些手下，就像是叠罗汉一样，一层一层的叠在一起。
血肉覆盖，看不清楚他们原来的面貌。
一分钟之前，他们还满脸振奋的想要杀进天象医院。
而此时，他们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浓郁的血腥气，让乌都说不出的反胃。
他想要逃跑，但是被洞穿的大腿，让他失去了力量。
他感觉身子一阵摇晃，随即栽倒在地上。
血肉糊了他一脸。
猛烈的枪声还在继续。
直到他感觉脑袋一痛，便失去了知觉。
“第一班射击完毕！”
“第二班射击完毕！”
“第三班射击完毕！”
“把了，不要放跑一个！”
“是！”
李剑歌关上窗户，将对讲机揣进了兜里，随即点燃一根秦烟，慢悠悠的下了楼。
紧跟着，便有一群人开始清扫垃圾。
一辆辆车开进来，然后不断地运送出城。
有没死的人也被补了枪，没有利用价值的垃圾，甚至没有救治的必要。
直到天亮了，街头上的人也很少。
昨夜的枪声，半个天象城都听到了。
特别是空气里那股子血腥味却飘散了好远。
即便地上已经被冲刷了很多遍，到那时夹缝里的血肉却仍然清晰可见。
那味道，不知道熏吐了多少人。
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笼罩在所有天象州百姓的心头。
“昨夜，有一群叛贼，企图袭击天象医院，被击毙者达八千四百人。
收到西京最新告知，即日起，收回对天象州的优待。
即刻起，天象州府衙，军队，学校，商队......全部退出天象州。
不在管辖天象州。
收回天象州百姓大明身份。
从今日起，天象州百姓的身份证明，将不再被大明朝廷承认。
这些年来，朝廷一直优待你们，仁至义尽。
好聚好散，望你们日后更好！”
众人傻愣愣的看着头顶的大喇叭。
紧跟着一股惶恐在所有人心底蔓延。
“不，这不是真的，朝廷要抛弃我们了吗？”
“我们错了，我们再也不反对朝廷的决策了，不要走，不要走啊！”
一时间，天象城内，哭声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