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院长并没有太多指责,他只是惋惜。
曾经他以为盛夏和季文轩是一对夫妻,当时是真心祝福他们。
现在得知,一切竟然这么不堪,他的心中也难免替盛夏感到委屈。
可是这到底是医生的家事,他并不能拿这个来处罚什么。
饶是如此,季文轩心中也足够难受了。
他神情恍惚回到家,工作上不消停也就算了,可回到家他依然没有消停时候。
季母因为季老太太如今的情况心中怨怼云澜,每天明里暗里说话嘲讽,云澜听不过去自然是要争辩几句,于是两人轻松就可以吵起来。
吵架也就罢了,关键是吵完之后,云澜还感觉委屈,总是要拉着季文轩再诉苦一番。
所以季文轩每每还要耐着性子哄她半天,当真是让人心力交瘁。
季父虽然同样心疼季老太太,但是眼下他顾不上那么多了,因为季家公司的问题已经迫在眉睫,如果再没有合作伙伴入局,那季家估计很快就要宣布破产了。
到时候,只怕连季老太太的医药费,都拿不出来了
云澜已经帮忙想了办法,季文轩也帮忙联系了一些客户,可是都没有太大成效,目前还是每日亏损的程度。
可是,天无绝人之路,还真就让季父找到了一个绝佳的机会。
这日晚饭后,季父拉着季文轩来到书房。
“爸爸,是公司又有什么情况了吗?”季文轩感觉自己头痛欲裂。
而且,关于要还盛夏一千多万的消息,他还没和家里说呢。
季家最近就没有一件顺利事情,真的。
季父眼中隐隐泛着光,“文轩,眼下有一个好办法,可以帮助季家度过难关。”
季文轩一愣,不是吧?终于有好消息了?
他急切道:“爸爸,你快说!”
季父兴致高昂,“我听说盛世资本目前正活跃在北城,寻找投资的项目,如果我们能得到盛世资本的投资,那眼前的困境根本就不算问题,轻松就可以迎刃而解了。”
“盛世资本?”季文轩惊呼,“那个国内实力最熊厚的投资公司?”
但凡家中有经营企业的,几乎就没有没听说过盛世资本的名头的!
他们公司资本实力熊厚,而且独具慧眼,只要是经过他们投资的项目,就没有失败的,无一不成为异军突起的行业新秀。
季家的公司如果能得到盛世资本的投资,岂止眼前的困境啊,那是能直接更上一层楼啊!
季父满眼欢喜,“没错,我听说盛世资本的负责人林总要来北城参加一场慈善晚宴,到时候如果我们能结交上这位林总,说服他给季家的公司投资,那我们季家就发达了。”
一瞬间,季文轩也感觉激动不已,好似那几千万几个亿的投资已经在他们眼前触手可得了!
季父道:“文轩,这次难得的结交机会我打算让你去。”
季文轩狐疑,“让我去?可是公司的业务我没有爸爸你懂的多啊?”
季父摇摇头,“你不懂,都打听过了,这盛世资本极其喜欢扶持年轻人创业,你去的话希望更大。”
“而且,盛世资本投资的很多企业都是医药相关的企业,我们季家这点很占优势,而且你又是医生,本身就有优势。”
季文轩闻言也明白了,如此的话,他去确实赢面更大。
季父接着道:“我动用很多人脉,好不容易拿到了两张慈善晚宴的邀请函,到时候你和云澜一起去,无论如何一定要把盛世资本给拿下!”
季文轩信誓旦旦点头,“放心吧爸爸,我一定会努力的。”
说完之后,他才鼓起勇气道:“爸爸,咱们家账上还能凑到一千两百万吗?”
季文一听这金额,刚喝的一口茶差点没吐出来。
“一千两百万?如果有一千两百万,我还至于为了咱们家公司眼前的困境发愁吗?”
别说一千多万了,如果季家公司的问题解决不了,下个月季老太太医药费都要出不起了!
季文轩心里也猜测是这样,只是不甘心问问罢了。
季父狐疑,“你要一千万做什么?”
“还不是盛夏吗?当时离婚协议里面写着的,需要赔付她一千多万嘛。”
季文轩无奈,将今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盛夏那边本来我是不在意的,可是霍少说了那样的话,我不是就担心了嘛。”
季父倒是无所谓,“那霍少每天多忙啊,怎么可能在乎这点事?我估计就是随口一说,面子上的事罢了。”
季文轩当然希望如此。
季父倒是疑惑,“不过,那霍少为什么要帮助盛夏呢?”
季文轩无奈,把当初盛夏救了霍廷骁爷爷的事情说了一遍。
季父听得目瞪口呆,“所以说,盛夏居然懂医术吗?”
“那倒不是。”季文轩当即否认。
“真正做手术的,其实是华安医院的祁院长,盛夏只是担了个名头。”
季父听了有些惋惜,“我还想说,她如果真的医术那么好,给你奶奶也看看”
想到在重症监护室里,全身插满管子的季老太太,季父便感觉难受不已。
想到这,季文轩也是一阵心塞。
他喃喃开口,“爸,我才知道,原来盛夏和华安医院的院长关系很好,我能进华安医院工作,都是盛夏从中帮忙的。”
季父闻言也是一愣,但是随即一想其实也在情理之中。
毕竟盛家人脉那么广,盛夏能认识谁都不稀奇。
想到曾经盛夏的好,季父不由叹息一声,“其实,盛夏那个孩子,对我们家是真的没得说,她在咱们家那些日子,咱们家生活是蒸蒸日上,满北城谁不羡慕啊”
“唉,如果不是你非要娶云澜,其实”
“爸。”听到季父说这样的话,季文轩顿时不高兴了。
“爸爸,云澜也很好的,她不是也帮助你解决了公司那批口罩的问题吗?而且,云澜比盛夏无论从学历还是能力,都要强出前千百倍,眼下就是盛夏从中作梗,等到缓过这阵子,我们家肯定比之前还要好的。”
季文轩如实说着,满脸笃定。
好像在给季父信心,又好像是在说给自己听一样。
一时间,连他自己都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