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没有上手摸,但一眼便能辨认出,那些莲子是实物,不是仿品,并且从成色上来看,没有半点腐败的气息。
我按捺住激动的心,询问道:“我可以把盒子端起来仔细看看吗?”
冯大志很大气:“当然可以。”
我便小心翼翼地端起金丝珐琅盒子,从掐丝工艺、工匠印章等等方面仔细研究了一下,基本可以确定这盒子距今已经有两百多年历史了。
而里面的这朵纯金并蒂莲,是出自同一工匠之手,属于番邦上贡的贡品,所以这并蒂莲里的莲子心存在的年代,只会更久远。
我心中狂喜,面儿上却不能表露得太明显,放下盒子问道:“如果我只想买这并蒂莲里的莲子心,全要,一共要多少钱?”
“姑娘这就见外了。”冯大志说道,“我这些东西虽好,却放在这儿一个都卖不出去,只能算是死物,如果姑娘的法子真的能盘活我这店铺,就是救了我整个冯家,大恩不言谢,区区二十来粒莲子心,我冯大志还是送得起的。”
冯大志说着,就把盒盖盖上了,直接端起那金丝珐琅盒子,连着里面的并蒂莲都一起塞到了我手上,非要送给我。
我哪能收他这么贵重的礼物啊,推来推去,好说歹说,最终我只要了那些莲子心,几乎是夺门而逃。
我帮他,是有私心的,本来就受之有愧,我可不贪心。
我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坐车往回龙村去。
回龙村就在镇南五里外,路近,阴香堂最终选址在龙王庙,以后我就得长时间驻扎在回龙村了,并且制金赤莲香除了并蒂莲莲心这个香引外,还需要不少别的材料。
有些材料本身就不好弄,要做八十一根金赤莲香,所需材料量也很大,这些以我和我奶的能力,很难短时间内弄齐。
这一切,都还得拜托童栩言。
这二十多粒并蒂莲莲子心太珍贵了,本身也算是古董了,我揣在兜里,一路上都不敢拿出来看,就怕被识货的盯上。
并且,自从我出车祸之后,总会遇到那些不干不净的东西,难保此时此刻,在某个阴暗的角落里,就没有什么东西盯着我。
保险起见,我打了一辆车租车,直接包车去回龙村。
一路上,我都沉默着,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可就在出租车快要进入回龙村地界的时候,我又看到了那个男人。
那个穿着淡青色长袍,提着长明灯的男人!
他身形仍然朦朦胧胧的,让人看不真切,但我看到他的时候,还是能感觉到他投射过来的视线。
我整个人的体温,瞬间降到了冰点,一只手在口袋里死死地捂住那些莲子心,开口催促司机稍微开快点。
等转过这条山路,进了回龙村我就不用这么害怕了。
这个男人已经是第三次出现了,迄今为止,他并没有对我做出任何不好的动作,也没有上前拦路,跟我打交道。
可是他明显是冲着我来的。
这比正面跟我动手更让我感觉恐怖。
我t的上辈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才惹来了这些个不正常的家伙。
好在很快出租车便进了村,那个男人也没再跟上来,我下车付了司机的车钱,就赶紧去找童栩言了。
没想到的是,童栩言把我奶也接来了童家。
如今回龙村的困局已解,只要那龙王庙不出问题,回龙村的村民就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童家也一改之前的压抑氛围,大家欢聚一堂,都在帮我奶奶打理制青赤莲香的材料。
我奶脸上也洋溢着笑容,我好久都没看到她这么放松开怀了,心里多少是有些感激童栩言的。
在这种氛围里,再次碰上那个青袍男人的恐惧也消散开了,随即我就将并蒂莲莲心拿出来,跟大家商量着开始制香了。
一忙起来,很多不愉快的事情便被我抛之脑后。
三天后,我接到了冯大志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他就抱怨道:“鹿姑娘,这几天我按照您出的主意,凌晨三点就爬起来开门,大门吱吱呀呀地响,扰人清梦,邻居们都颇有怨言,这两天都上门来骂我了。”
我反问道:“他们都说你什么了?”
“一开始,我只听到邻居抱怨说‘冯大志’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后来我一开门,他们就大声骂我‘冯大志起来了!’‘冯大志怎么又起来了!’‘这个点,冯大志就起来了,还让不让人活了!’”
我笑道:“他们说的没错啊,冯大志起来了啊。”
电话那头,冯大志愣了好一会儿,恍然大悟般地跟着笑了起来:“冯大志起来了!我真的好久好久没有听到这样的评价了!”
我也莫名松了一口气,鼓励道:“以众人吉言破小人秽语,冯先生,很快你就会真的好起来了的。”
冯大志一扫之前的坏心情,笑嘻嘻地挂断了电话。
几天后,我又接到过冯大志的一个电话,他兴高采烈的跟我分享,说他两年多以来,终于开了第一单,卖出去一个古银锁,虽然赚得不多,但冯大志真的开始走上坡路了。
一切都在按照我的计划,按部就班的进行着。
我紧赶慢赶,在七月十二那天,亲手一根一根地将八十一根青赤莲香全部搓成型,只等完全晾干,就能拿去龙王庙周围提前插上了。
这些天我真是累极了,准备好了所有青赤莲香,冯大志那边又一切顺利,我终于可以稍稍放松一下了。
那天晚上,我早早洗漱上了床,关了灯,很快便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身旁的床铺忽然往下一塌,紧接着,熟悉而又清冷的胸膛贴了上来。
我浑身一个激灵,整个人瞬间清醒,下意识地低呼一声:“蛇……蛇君?”
男人已经覆身上来,霸道地含住我的嘴唇,用力吸吮。
柳洛渊说过,蛇骨修炼,很重要的一个途径,就是靠吸食月之精华,越是临近月圆之夜,他的需求就越大,而这个时候跟我同床,对他大有裨益。
我知道最近几夜肯定是逃不过去了,便认命地没有反抗,等到他吻得我就快要喘不过气来了的时候,蛇骨却放开了我,修长有力的大手覆上我的小腹,冷不丁的问了一句:“这些小家伙没有折腾你吧?”
我浑身汗毛瞬间竖了起来:“这……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