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医院后,薄宴沉先找到陆北,询问私生子的情况。
陆北却没能见他,打电话跟他说的,
“他的情况很不好,一天比一天严重,他体内有未知新型病毒,是我们之前没见过的。”
“而且这种病毒变化很快,目前还没研制出解药。”
“但是可以肯定,这种病毒有传染性,而且很容易被感染,但也不是谁都会感染。”
“目前跟他接触过的好几个护士都已经被感染了,出现了跟他一模一样的症状。”
“我现在还没被感染,但是为了以防万一,我们把跟他接触过的人都隔离了。”
薄宴沉蹙眉,想到了前两年的疫情。
“他是回来之前就有病了,还是回来后才得的?”
“应该是回来前就得了,这个病毒有潜伏期,刚感染时是没感觉的,也没症状。”
私生子是从卡尔小镇回来的。
神秘人为了不让他去海城搞事,故意让这个私生子回来吸引他的注意力。
能让他回来,说明他就跟薄慧兰一样,已经是个弃子了。
他体内的病毒,八成跟神秘人有关系!
“我还能见他吗?”
“能,但是不建议你跟他当面聊,你可以隔着玻璃窗通过设备跟他沟通。”
“嗯。”挂了电话,薄宴沉去见薄慧兰的私生子。
私生子此刻正在监护室隔离。
目前身体已经很虚弱了,但精神状态时好时坏。
迷糊起来时,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清醒时又很清醒,跟正常人无异。
有点像早期的老年痴呆。
但他还伴有发烧咳嗽和吐血等症状,比早期的老年痴呆症严重。
男人正在病床上休息,察觉到有人靠近,他扭头看。
隔着玻璃窗看见薄宴沉,他瞳孔骤缩,表情瞬息万变!
显然他认得薄宴沉。
他死死盯着薄宴沉看了好一会儿,咬牙切齿,
“是你!是你!就是你!是你毁了我整个人生!毁了我的一切!”
他情绪激动,说完后又大口喘息。
薄宴沉蹙着眉,双手抄兜站在玻璃窗前睨着他。
虽然他现在面色苍白,瘦到脱相,但是不难看出,他跟薄昌山很像。
他母亲薄慧兰就很像薄昌山,他随了他母亲。
看见他这张脸,薄宴沉就心生厌恶。
薄家那群人,没一个好东西!
薄宴沉没理会他的随意谴责,先淡淡的说了一句,
“现在只有我能救你。”
私生子愣了一下,随即蹙眉,
“你救我?你知道我体内是什么病毒吗?你怎么救我?!”
“我不知道,但我是你唯一的希望,我不管你,你只有等死的份儿,我现在就能让医院给你停药。”
私生子黑脸,“……”
但薄宴沉说的却是实话,他没话反驳。
薄宴沉挑明了说:
“我不想跟你多说废话,你自己现在什么处境你清楚。”
“他让你回津城时,就已经抛弃你了,他往你身上注入的病毒就是证明。”
“我跟你没什么恩怨,恩怨都是上一代人的,所以我可以尽力救你,也可以不管你。”
“而且就算没有你,我也能查到他是谁,早一天晚一天的事。”
私生子黑着脸盯着他看了几秒钟,
“那你来找我干什么?”
“做交易,你告诉我你知道的,我让人努力救你,能不能救活,看你自己的造化。”
私生子问,“我要是不愿意说呢?”
“简单,我走,你等死。”
私生子:“……我为什么信你?”
“你也可以不信。”
薄宴沉一脸‘无所谓’的表情。
私生子气的牙痒痒。
料到了他会来找自己,没料到他会这么安静,这么冷漠。
本以为他会为了撬开自己的嘴,想尽一切办法。
没想到他并没太拿自己当回事!
私生子拿捏不住薄宴沉的心理,也不敢太硬气,毕竟保命要紧。
薄宴沉现在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我也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我只知道报社人就是他们的实验体。”
“实验体?”
“嗯,他们会不定期给我们注射东西,每天都会给我们做检查,记录各项指标。”
薄宴沉问,“他们在研究什么?”
“具体我也不知道,我就知道报社的人都是小白鼠。”
薄宴沉蹙眉,母亲当年也在那家报社上报,也是他们的小白鼠吗?!
沉默了几秒钟,薄宴沉又问,
“他到底想从我这里拿走什么?”
私生子重重呼出一口气,
“应该是一项很重要的研究成果,对于他们来说非常重要!”
“据说那是他们花了二十多年才研究出来的成果,后来被你母亲偷走了!”
“你父母死后,他们就盯上了你。”
“起初他们认为那东西在你手里,后来发现你并不知道那东西的存在。”
“但是他们断定,那么重要的东西,你父母只能藏到一个跟你有关联的地方,只有你能找到的地方!”
“所以他们就一直盯着你,从小盯到大!”
薄宴沉立马问,
“可他也一直想杀我,是为什么?杀了我还怎么找那个东西?”
私生子说:“他以前没想杀你,后来对你起杀心,是因为他们误以为重新研究出了成果,不需要你母亲偷走的那个了。”
“但是又过了一段时间,他们发现还是不行,所以你没死,他很庆幸。”
薄宴沉:“……”
私生子又说,“这些是我听说的,我不确定这就是真的。”
薄宴沉掀起眼睫多看了他一眼,又问,
“你去过那个科研基地吗?”
“没有,上面的人没资格下去,我也不愿意下去,因为除了他们的科研人员,下去的人就没再上来过。”
薄宴沉:“……”
再次沉思许久,薄宴沉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他是外国人,还是中国人?”
私生子答,“中国人。”
薄宴沉眉心一紧,表情肉眼可见的发生了变化,“!”
私生子蹙蹙眉头,“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他是谁了?”
薄宴沉冷着脸,没接话,转身离开了。
他一个人坐在车内,点了根香烟,闷声抽。
一根接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