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珠珠不想失去苏梅这个朋友。
失去苏梅这几天,她开始诸事不顺,事事受阻。
有苏梅在的时候她做什么都很顺利。
做生意的人都多少信一点风水命理学说,刚好羊城搞这个的很多,马珠珠还真找人看过。
大师说她失去了贵人的垂青,以后的路会很难走。
马珠珠整个人一激灵,想到了从服装城撤资的苏梅,心底一慌,这才有了今天晚上这顿饭。
苏梅:“马总,买卖不成仁义在,咱们在做生意一道上理念不和,强行合作下去反而成仇人。如今能和平分开挺好的,你也不必道歉,就像你说的,你是长者,我应该体谅你。”
“你能理解就好,我这人就是要面子,心还是好的,来来来,吃菜。”
马珠珠认为通过这顿饭两人之间那点小矛盾就算化解了。
这之后的确顺利起来。
申请的银行贷款有了新的动态,住建局那边主动向他们说明了图纸的问题。
果然苏梅就是她的贵人。
马珠珠悔不当初,失去了苏梅这个强有力的合作伙伴,她的事业必定要受影响。
苏梅没有心情管她。
没有和马珠珠撕破脸,是看在他爹马燕青马部长的面子上。
沈知秋和马燕青在一个单位共事,要是她和马珠珠闹翻了多少会对沈知秋有点影响。
沈知秋知道了这件事,让苏梅不用考虑他,自己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不要为了他去应付自己不喜欢的人。
苏梅很感动,“做生意不就是这样,总要和不喜欢的人打交道,面子上过得去就可以了。”
“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沈知秋严肃的语气一转,开始撒娇,“老婆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想你了,咱们都要一个月没见面了。”
苏梅听得耳根子发热。
他怎么比结婚前更粘人。
以前不都是这样,两人分隔两地各干各的是常有的事,从来没见他用这种语气说话。
“我处理完手头上的事就回去,你乖乖等我。”
“好吧,”沈知秋嫌时间太久了,语气里藏着失落,“要不是我实在脱不开身,我就去羊城找你。”
“好啦,那我再快一点,咱们之前拿下的那块地我要建服装厂,把俏佳人迁移到羊城来,这边的渠道更多,服装的氛围更浓厚,主要是跟国际接轨,有很多国外的商人来这边批货。”
服装厂建起来不仅可以做本品牌的订单,也可以代加工,又增加了一项收入。
两人又聊了半个小时,直到沈知秋不得不去处理公务才依依不舍把电话挂了。
两人这一个月光电话费就花了几十块。
接下来的日子苏梅都在跑手续,这之间又去了一趟李庄,倒是碰上了一件有趣的事。
李三弟的母亲不知道从谁口中知道了苏梅要雇佣保安的事,得知自己儿子符合大老板的要求,却被村委和族长给推了,气得坐在族长家门口闹。
不管谁来劝都不顶用,一个劲的哭喊着族长偏心,族长是要逼死他们一家子,有赚钱的机会将他们撇到一边去,不管他们家的死活。
苏梅站在人群外看了一眼。
哭天抢地的妇人身边站着一个手足无措的男人。
男人应该还没到四十,长相端正,身材高大,应该就是那个脑子有点问题的李三弟。
他妈走这样了,他除了有点着急,情绪还很稳定,不像李家族长说的那样会突然发狂打人的样子。
族长一家被闹到没有办法当听不见了,只好出来劝。
“三弟他娘,你这样闹有什么用,三弟他前几年差点把人打死的事你也知道,就三弟这样能给大老板做事?别到时候败坏了咱们村的名声,把大老板给气走了。”
李家族长语重心长和她分析,希望她能理解自己。
“你胡说,是那人,那人先。。。。。”
李三弟母亲说到一半就卡壳了。
不是她说不出来原因,是他不能说,要不然三弟这些年的委屈就白受了。
“先什么?三弟他娘,咱们是不是得讲道理,好不容易有老板肯来咱们村建厂,三弟这么不稳定能去给老板做事吗?你自己说说,我的决定有错吗?”
族长给家人使了个眼色,他身后的人立马去把李三弟的母亲搀了起来。
这时候村长李同庆也赶了过来。
“他三婶,你闹什么哟,我们不都是为了整个村着想,我知道你家有困难,但村里一直在给你解决困难啊,闹有什么用。”
“你们嘴上说的好听,上个月三弟他爹的药钱就去了三十块,我们家没有经济来源,就种那点地维持生计,这三十块钱还是我不要脸面去娘家借来的,村里能借的我都借遍了,你问问现在谁还敢借我钱?他爹这个月的药费都没有着落。”
“那你也不能闹事啊,影响了村里的大事,那你不就成罪人了吗?”
“都要活不下去了,罪人不罪人的我管那么多做什么。”
李三弟母亲目露绝望。
儿子成了半个废人,丈夫又重病不起,之前村里分的卖地的钱都还了债。
不还不行啊,那些人就怕三弟他爹走了还不上他们的钱,知道他家手上有钱都堵在了家里要钱。
家里还有个没出嫁的老姑娘,不能把老姑娘的名声给坏了啊。
李三弟母亲不得不先把村里人的钱给还上。
钱还完了,剩下就不多了,勉强支撑了三个月,家里又捉襟见肘起来。
要不是实在困难,谁愿意当众被人指指点点的。
李三弟母亲一抹眼泪,说道:“我也不想着村里的帮助,你们把三弟的工作给落实了就是对我们家最大的帮助。”
李三弟这些因为脑子有点问题,反应会比别人慢半拍,去哪里做工都被人嫌弃,只能打一些短工,一个月挣个十几二十块钱贴补家用。
李三弟的妹妹李娥娘,以前在村里的纺织厂做临时工,一个月能挣个二十左右。
后来纺织厂接不到订单,连正式员工都养不起了,更何况临时工,就把李娥娘给辞退了。
李三弟家失去了一半的收入,生活顿时艰难起来。
“你这不是为难我们,三弟的情况你自己清楚,他能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