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梅,你来,我给你介绍一下大家。”
兰亭序想要去拉苏梅的手,被苏梅躲了过去。
“呵呵,我知道你害羞,没关系,女孩子第一次都会难为情的。”
兰亭序也没有强求苏梅,自顾自地和苏梅介绍起在座的男人。
苏梅全程不发一语,只是暗中打量着包厢里的人和物。
“这是吴清白,商务部部长的儿子。这是仇沙比,是这家友谊宾馆经理的小儿子,这是”
苏梅一个个听了下来,发现这些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
不是官二代就是商二代,大多是家中次子。
他们看着苏梅的目光带着打量,好奇,审视,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恶心。
吴清白笑着说道:“亭序你不厚道啊,认识这么一个大美女也不带来给兄弟们认识认识?”
仇沙比拍了拍身边的空椅子,“来,苏梅是吧,坐我旁边来。”
“苏梅,你就坐沙比旁边吧。”
兰亭序去桌上拿了一杯水递给苏梅。
“这是柠檬水,你别紧张,我们都没恶意的,只是想要认识你一下。”
苏梅没有接那杯水,目光定在杯中漂浮的细小白色粉末。
“你下药啊。”
兰亭序一怔,包厢里瞬时一静。
“兰亭序,没想到你看着人模狗样的,却不干人事啊。”
苏梅走到桌边,看见桌上放着几个锡纸包,旁边还有一些她不认识的东西。
啧,这些人真的不是啥好玩意。
苏梅刚好站在一个叫左礼华的男人身边。
左礼华眼神浑浊,神情亢奋,闻见苏梅传来的清香味,伸手就要去抱苏梅。
嘴里还说着让人恶心至极的话。
然后就被苏梅扇了两巴掌,一脚踹胸口上,人倒飞出去,还带倒了他旁边的人。
差点连桌子都要带翻,被苏梅扶住了。
桌子可不能倒,上面可都放着重要的证据呢。
“苏梅!”
兰亭序没有想到苏梅会直接动手,大步走到苏梅身边,想要控制住苏梅。
苏梅瞥了他一眼,揪住他的头发把他往桌子上按。
“畜生,你把我带来这里想干什么,水里加了什么东西?你是不是还想用药物控制我?”
那杯水还在兰亭序手上,撒了一大半,就还剩个杯底。
苏梅把水杯拿了过来放在桌面上,揪着兰亭序的头发把他的脑袋提了起来。
“你用这种手段害了多少女孩子?”
“苏梅,你敢得罪我,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苏梅唇角一勾,手一用力,把他那张脸摁汤碗碗里了。
“唔唔唔咕噜咕噜咕噜。”
“你放开兰少,他要死了。”
有人想要上来救人,被苏梅一脚给踢开了。
“一边待着去,是想要鼻青脸肿被公安拷走,还是体面的走出去,你们自己选,都去墙角蹲着。”
“靠,你这个女人,知道我们是谁吗敢这样对我们说法,兄弟们,一个女人而已,怕她做什么,一起上啊。”
吴清白说完就要上去抓苏梅。
苏梅把满面鸡汤的兰亭序甩开,一把拽住吴清白的衣襟,一个大嘴巴子就扇了上去。
这群公子哥靠着家里的关系得了工作躲过了下乡,整天不务正业,吃喝嫖赌抽样样都沾,可谓是五毒俱全。
就一个巴掌,吴清白立马晕了过去。
那些想要上来合伙围殴苏梅的人一个个都止住了脚步,瞪大眼,张大嘴看着那个又把兰亭序扯了回来,随手拿了桌上的一碟菜往他身上倒。
兰亭序脑子嗡嗡嗡叫个不停,沈上都是菜汁,及肩带长发被汤水打湿贴在了脑壳上,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再帅的帅哥也顶不住这造型啊。
噗嗤。
苏梅没忍住笑出了声。
这个女人还有心情笑,兰亭序快要被她打死了。
“你干嘛?要跑啊,蹲回去。”
苏梅抄起一个碗砸到了包厢门上。
哐啷。
吓得那个想要溜出去的男人一哆嗦,站那不敢动。
宾馆的服务生听见响动,敲门询问里面发生了什么。
“没事,不小心摔了一个碗,不用进来打扫了,有需要我再叫你们。”
苏梅几句话就把人打发了。
左礼华不知道吃了什么东西,被苏梅打了一顿后本来安静躺着的人突然开始抽搐,口吐白沫。
“woc,他怎么了,左礼华,你不要吓我。”
有人叫了起来。
苏梅扔开兰亭序,跑过去查看情况。
“他之前吃了什么?”
“没,没吃什么。”
几个男人眼神躲闪。
他们这些二代公子哥,老子都还在壮年,再不济上面还有个哥哥,家里的事不用他们操心。
人太闲就会想着寻求刺激,碰一些不该碰的东西。
今天,在苏梅来之前,有几个人没忍住抽了一点禁品。
“妈的,一群傻逼,什么都敢碰,他癫痫犯了,拿个毛巾过来嘟嘴。”
苏梅用毛巾堵住了左礼华的嘴,心里嘀咕着公安怎么还没到?
她刚才上来的时候偷偷和教授说了让他报警。
苏梅扫了一圈乖乖蹲在墙角的几个公子哥,问道:“你们今天还有其他安排吗?”
“没有了,就吃个饭。”
“真的?”
“真的。”
公子哥们刚点头,就有人推门进来,大嗓门说道:“哥几个,今天那几个妞可都是雏,小弟亲自给你们挑的,保管”
来人看清楚包厢内的情形,大喝一声:“哥们,你们这是怎么了,卧槽,这个大美女哪里来的?”
“你们咋了,眼睛抽筋啊,左礼华怎么躺地上了,嘴里还塞着毛巾,在玩什么新游戏吗?”
几个公子哥绝望地闭上了眼。
苏梅把门关上的门轻轻关紧,冲着那人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
那人还以为美女是看上了自己,难为情地搓手,红着脸说道:“美女这是要和我玩吗?”
“是呢,你去蹲他们旁边,咱们一起玩游戏。”
美女这么奔放的吗?
还要玩多人游戏。
“好好好,我这就去。”
傻der。
公子哥们纷纷撇过头,不看这个傻狗。
“咦,躺地上那是谁?”
“你再仔细看看。”
“兰公子!他怎么了,好好的躺地上做什么。”
苏梅搬了把椅子坐他们对面。
“他喝醉了,没事。”
她翘着二郎腿,好整以暇看着对面几人。
“说说吧,兰亭序除了带着你们抽违禁品,还带着你们干了什么?”
后面进来那人抢先回答:“还给大家安排妞。”
“什么妞?哪里来的妞?”
“就是”
“闭嘴!”
其他几人赶紧去捂他的嘴。
这傻狗,真敢说啊。
苏梅也不在意,反正等会有人来审他们。
“同志,咱们打个商量,你让我走吧,我没碰不该碰的,也没做什么不好的事。”
仇沙比转着自己的绿豆眼和苏梅求情。
那贼眉鼠眼的样子很是猥琐。
“不行,乖乖蹲着。”
仇沙比瞅准机会想要跑出去叫人。
他爸是这儿的经理,只要把人喊进来,就能把这个臭女人给制服了。
苏梅薅住他的头发把人给拽了回来。
“啊啊啊啊啊,痛痛痛!”
“待着别动。”
苏梅嫌弃地甩掉手上的头发。
仇沙比崩溃地喊道:“你到底要干啥!”
“不干啥,等人!”
好在张教授没让她失望,带着公安破开了这间包厢的门。
“公安同志,我举报有人聚众吸食违禁品。”
孔令是最后一个走进包厢的。
听见苏梅的话后,一眼就看见了桌上的东西,立马沉下了脸。
“收集证据,把人带回去。”
仇沙比好像被一道雷劈中了。
会被他爸打死的,会被打死的,怎么办!
他愤恨地盯着苏梅,要是眼神能化成利刃,已经在苏梅身上戳了几百个洞了。
都怪这个贱女人,好好臣服在他们身上就好,搞出这么多事情来,她凭什么能反抗!
之前那么多女人都是任他们摆弄,喂点药,拍点照片就不敢反抗了。
这个女人为什么不和那些女人一样,为什么?
“孔大哥,桌上那杯水他们下药了,我怀疑这些人打算迷奸妇女。”
苏梅继续举报。
这个妇女当然就是她了。
物证科的人把水和水杯一起带回去化验。
“同志,同志,发生了什么事?我是友谊宾馆的经理。”
仇富海踉跄着脚步跑了进来。
当他看见被公安按在墙上双手被拷的仇沙比时,感觉天都要塌了。
“爸,爸,救我啊,我不想进局子。”
“沙比啊,你到底做了什么。”
仇富海就这一个儿子,平时娇惯了一些,他想要什么给什么,当心肝宝贝一样宠着。
今天他让留一间包厢仇富海就留了,根本不知道他们在包厢里做什么,以为只是普通的吃饭喝酒。
孔令看了看物证科收集的证据,替仇沙比回复了这个问题。
“他碰了不该碰的东西,不仅是他,你也要跟我回去问话,友谊宾馆的问题我会向上面反应,停业整顿吧。”
仇富海整个人都傻了。
苏梅悄摸摸和孔令说道:“公安同志,那人犯了癫痫,先送医吧。”
“嗯。”
孔令看了苏梅一眼,没发现她哪里受伤了,心下稍稍松了口气。
“这次谢谢你,我们正在查兰亭序,只是没有掌握实质性证据,不敢拿人。这次你帮了我大忙。”
“帮忙算不上,误打误撞而已。不过这群人可能还有其他事,他们在水里下药迷奸妇女,肯定不是第一次了。”
孔令点点头,关于案情的事他不便多说。
今天把这群人带回去,他有手段从他们嘴里撬出点什么东西。
“你也跟着一起回局里做笔录。”
“好,我跟教授说一句。”
张玉龙教授这会儿还没缓过神来。
“教授,我要去一趟公安局做笔录,今天实在是对不住,破坏了您的好心情,让您跟着一起担惊受怕。”
“这个不重要,苏梅啊,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
“那就好。”
张玉龙教授张张嘴还想问问苏梅怎么提前知道兰亭序不怀好意的,还让他把公安带来?
可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只能把一肚子疑问咽进了肚子里。
兰亭序是在警车上醒来的。
他动了动手,感受到手上坚硬冰冷的触感,心下就是一跳。
待看清楚所处环境后,他就知道完了。
下车的时候他看见了苏梅,眼中立马迸发出仇恨的光芒。
这个死女人害他!
苏梅好心情地冲他挥挥手。
兰亭序更是恨得咬牙切齿。
他被带到审讯室问话,期间一言不发,只等他的律师来保他。
孔令也不和他纠缠,让人给他做个检测。
检测结果出来,兰亭序有过吸食违禁品的经历。
那就好办了。
先拘留十五天。
律师来了也不好办。
其他人就不像兰亭序这么嘴硬。
很快就交代他们这些人平时聚会都干些什么。
除了违禁品,还有女人,赌博,孔令甚至还从仇沙比口中撬出兰亭序不小心弄死过一个女人的事。
公安根据仇沙比的口供找到兰亭序埋尸的地方,法医检验后基本能和口供对得上。
同时,他们还在同一个埋尸点发现了三具女尸。
她们生前被人虐待过,法医检验出不少痕迹。
女尸的身份有些查不出来,有些和女大学生失踪案中的失踪人员对上了。
女大学生失踪案有了新的进展。
拔出萝卜带出泥,经过一晚上的忙碌,兰亭序正式被批捕。
苏梅坐在椅子上打瞌睡。
录完口供的时候已经三点多了,她干脆就在公安局里等一会儿,天亮了再回去。
一件大衣盖在了她的身上。
“苏梅,醒醒,我来接你回家了。”
苏梅睁开眼睛,看见她对象就在眼前,下意识冲他笑了一下。
“知秋,你咋来了。”
“孔令打电话通知我的。”
沈知秋牵着苏梅的手站了起来。
他刚起床,就听到楼下的传达室大妈叫他下去接电话。
他还疑惑谁一大早找他。
电话接起来一听是孔令,然后就听说了昨晚发生的事。
沈知秋柔柔看着苏梅,见她眼角还挂着困倦的泪水,那些教育人的大道理到底是没讲。
何必说呢,苏梅已经做得很好了。
“走吧,咱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