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尧推门进去,铺子内雕梁画栋,金碧辉煌。
今朝醉的装潢,无疑是销金窟该有的样子。
然而那店内贵重的陈设,与今朝醉的所有人一同消失无踪。
仅剩下那些精美雅致,却搬不走的东西。
刘尧做纨绔的时候,时常出没于一些不被允许的地方。
一旦有人例行检查,这些地方就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消失无踪。
他知晓这其中如何运作,所以他不信今朝醉就这么彻底消失了。
这些人必定没有走远,只是藏在他无法找到的位置。
会藏在哪里呢?
刘尧命属下再度把今朝醉仔细搜查,不放过任何可疑之处。
命令一下,他的下属也就都散开了。
他则找了个椅子翘着二郎腿坐着,想着整个店铺的百十号人都去了何处。
“殿下!”
忽然,外边响起噔噔噔的脚步声。
紧接着,一名下属的大脸便凑到面前。
“殿下!”
刘尧一把推开眼前这张大脸,皱着眉头问:“什么事?”
下属面露惊喜:“您猜小的发现了什么好东西?”
刘尧眼睛往下一看,便瞧见下属拎着一壶酒。
他忙问:“哪发现的?”
下属还以为他想喝了,也不急着回答,连忙去张罗酒碗。
刘尧见他忙得不亦乐乎,一脚踹在他的臀部,沉了声音:“哪里发现的?”
下属一回头,发现刘尧满脸严肃。
他“砰”地就跪了下来,诚惶诚恐地开口:“就在那掌柜台子的后边
。小的本以为那是装饰,却不曾想竟都是真的酒坛子。”
刘尧听了,觉得有些蹊跷。
他也经常混迹今朝醉,但却没见小二从掌柜平日站着的后边柜子上取酒。
而这次今朝醉撤得连个酒碗都没了,那高高的柜子却还在。
他也以为这是摆设。
却不曾想,那柜子上放置的,竟是真的酒坛子。
于是他顾不得与这下属多说,当即就走到那柜子前。
他仔细地打量着柜子,清一色的酒坛子,上头贴着红纸,却没有任何字眼。
怎么看都不像是真的。
于是他用佩剑随便杵了一下其中的一个坛子。
“咔嚓”一声,酒香伴着碎裂声四溢开来。
也就在这时,刘尧发现那些坛子里,有一个坛子,某些部分光泽更深。
倒像是经常被人用手触碰。
刘尧走进柜台里,伸手去拿拿酒坛。
然而那坛子却是粘在柜子上。
他下意识地转了一下。
“咔哒”一声,像是有机关被触动。
他就在那站着,却不见眼前有任何变化。
这就奇怪了。
倘若这是机关所在,那么这个机关控制着什么呢?
正当他陷入沉思时,外面又响起下属的声音。
“殿……殿下……”
刘尧握紧手中的剑,健步如飞地走出去。
只见一处假山上,现出一道黑洞洞的小门。
下属立即回禀:“殿下,就在刚刚,这门就这么显出来。”
刘尧微微颔首,想来那机关控制的,就是这里了。
刘尧当即吩咐:“点根火把过来,本王下去看看。”
他话音刚落,立即有人自告奋勇:“殿下,里边情况不明,还是小的下去吧,以免里边窜出个什么贼子,伤到您的贵体。”
刘尧干脆应下:“那你就去吧!”
下属点来火把,又带了两人下去。
刘尧就在门口等着,眼看那光亮越来越深,直到晃入黑暗之中。
不一会儿,又亮了起来。
下去的属下出来回禀:“殿下,里边什么都没有,就一张桌子,几本账本。小的一看,还是几本废弃的账本。”
刘尧一听,眉头就蹙了起来:“账本?莫非这曾是做账的地方?今朝醉的人费尽心思,做了这么个机关,就为了藏一个做账的地方?说不过去啊!”
这时,有人解释:“殿下,倘若这是做账的地方,那么肯定还有好几个这样的地方。”
“如此一来,整个今朝醉的生意,每个环节都可以交给一名账房先生去做。”
“等到这些先生把账本做好,再交给特定的人去过账。这样就算其中一名账房先生出了问题,也不会影响到大局。”
刘尧听他说得头头是道,忍不住点点头:“很是在理,你怎么知道的?”
那人恭敬回答:“小的家中就是做生意的,事关根基的重要生意,家父便是这么处理。”
刘尧颔首:“还有么?”
那人继续说道:“从这废弃的账本来看,这处是做采买材料的账。还有酿造、售
卖之类的账待找到。”
刘尧听到这里,当即走回屋里。
这些做账的地方很重要,而掌柜的和东家必定掌握着这所有地方的动向。
既然这处的控制机关就在只有掌柜能触碰的地方,那么其他机关亦然。
于是,刘尧再度来到柜台后边,挨个挪动酒坛子。
不一会儿,散布在今朝醉的下属,大多都发出有情况的预警。
而就在这时,外头忽然躁动起来。
“站住!别跑!”
刘尧刚要询问情况,便有人火急火燎地前来禀报:“殿下,适才有密室打开,猛然从里边窜出来一人,小的们正在追。”
刘尧闻言,当即下令:“务必把人抓到!”
几个人追了一会儿,很快就把人抓到了。
可那人在抓到的刹那,咬破藏在牙齿里的毒药,当即就七窍流血毙了命。
而他的身上,搜出一本账册。
刘尧看着上头密密麻麻的数字,忍不住捏了捏眉心。
他把账册递给适才说家里做生意的下属:“给本王看看,这是什么。”
那下属大致扫了一眼,随即开口:“这……这是分红账册。上头详细记载了今朝醉给各个老板的分红。”
“账目有数十次,但大多都并不引人注目,唯有这个人,竟独占今朝醉的十之有九。”
刘尧看了一眼那人的名字,没有什么特别的,也不在他认识的人之列。
可那领走分红时盖下的印鉴,却叫他眼神骤然凝聚。
他认识这枚印鉴。
他绝对见过!
他握紧剑,竭力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他道:“所有人都撤空了,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