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贞帝歇斯底里地咆哮:“不是他是谁?证据都摆在面前了,难道朕眼瞎!”
“砰!”
元贞帝又是一脚踹下,力道被许婕妤挡住了一半。
把许婕妤给踹得发髻凌乱,瘫在地上,犹如一滩肉泥。
元贞帝被气得直挺挺的,仿佛随时都会原地驾崩。
这没用的东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真是他老子的一点本事都没学进去。
不做就不做,要做就得做得干干净净。
结果这蠢东西倒好,拉了屎后屁/股都不擦,让人闻着味道给揪出来。
但凡这逆子有点本事,他这老子也不至于没办法因此置白明微于死地!
脑子到底长来做什么用的?全都是养蛆的粪吗?
这蠢东西!
韦贵妃开口了,没有幸灾乐祸,但是话语之中,却听得出她的轻蔑。
“原来是三皇子做的呀……三皇子你是不是因为求而不得,所以恼羞成怒,才去买凶做下这种事情?”
在众的人,面色精彩纷呈。
宋太傅和卢御史为了皇家颜面进宫,要求彻查此事,没想到查到最后,撕的还是皇家的脸。
他俩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梅公公小心翼翼地捡起京兆少尹呈上来的证据,递到太后手里:“太后娘娘,请您过目。”
太后翻开证据仔仔细细地看了起来,随即把证据压在桌面上。
因为京兆少尹的话被打断了,众人并未听到秦桑蔓被三皇子带着
几个脑满肠肥的大汉给夺去清白。
秦丰业很快就转动了心思。
他怨恨三皇子毁去秦桑蔓的同时,却又想借此绑住秦桑蔓。
于是他开口了:“三殿下,没想到你……哎!你让蔓蔓一个姑娘家怎么活下去?”
“你要是想娶蔓蔓,你和陛下说,和皇后娘娘说,来找老臣说啊!你怎么能用这种方式要了蔓蔓的清白?”
秦桑蔓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没了清白的,但不耽误她心思转得极快。
秦丰业话音刚落,她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三殿下,你怎可害我至此?”
三皇子本就没有毁秦桑蔓的清白,见秦桑蔓攀咬他,一时再也顾不得什么。
他当即就歇斯底里地再度自证清白:“皇祖母,父皇!孙儿没有!孙儿是清白的!”
“刚才是被人打晕了,然后丢到了巷子里,醒过来后就被堂嫂的护卫给抓住了。”
“您别听秦桑蔓胡说八道!她被别的男人糟践,这辈子肯定是没什么希望的,她咬死孙儿,就是为了让孙儿负责!”
“孙儿连她的手都没碰过,绝对是不会娶这种肮脏恶心的破烂/货的,请皇祖母明鉴!”
说到这里,三皇子的目光倏然落在白明微身上。
事到如今,他还不忘针对白明微。
他目眦欲裂:“最可恶的是这个女人!是她策划一切!是她害的孙儿!她冒犯皇家威严!一定要凌迟处死!还孙儿公道
!”
秦桑蔓声嘶力竭:“三殿下,你说什么瞎话?不是你是谁?!多少双眼睛都看见了,你怎么还能狡辩?!”
三皇子当即反唇相讥:“你说有很多人看见,他们看见什么?除了看见本王狼狈的样子,难道还看见本王糟蹋你?”
他说得振振有词,的确没有碰秦桑蔓这点,给了他无尽的勇气与胆量,叫他忘了自己才是那始作俑者。
眼看两人又互相掐了起来。
白明微垂下的眸子,满是戏谑。
“够了!”
是太后开口。
“还嫌弃不够丢人!再多说一句,哀家只好把你们俩沉塘,全了你们的名节,也维护了皇家的颜面。”
两人立即噤声。
宋成章越众而出:“太后娘娘,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太后长长叹了口气,脸上尽是失望。
但很快,她便端起一国太后的威严与气度。
她说:“韩忠,你来把事情前因后果说清楚。”
韩忠,便是太后派去指挥两名京兆少尹查案的人。
韩公公行了个礼,随后徐徐道来:“秦小姐在长公主府假传约见三殿下的信,引三殿下到后山。”
“三殿下本就心悦秦小姐,欣然前往,却不曾想,秦小姐竟想把他和安宁郡主设计在一起,让人误会他与安宁郡主私相授受。”
“三殿下一气之下,便命亲信青羽去买通凶徒,打劫了秦小姐的马车,并且让八名凶徒毁了秦小姐
的清白。”
“至于三殿下为何出现在现场,按照青羽和凶徒的证词,是因为三殿下想要见证秦小姐被侮辱的过程。”
“岂料事发突然,晋王世子妃救人及时,三殿下没能及时逃离现场,这才被晋王府的护卫抓个正着。”
秦丰业也没料到,竟然不是三皇子对秦桑蔓下的手。
这么一来,岂非不能让三皇子负责了?
韦贵妃掩唇:“八名大汉?可怜的秦家姑娘哟……”
皇后目光如刀,猛然甩向她。
而这时,三皇子竟然脱口而出:“我就说不是我要了这破烂/货的身……”
“砰!”
元贞帝又是一脚,把他踹得口吐鲜血,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白明微一直静静看戏,如今到她出场的时机了。
她目光落在四名证人身上:“太后娘娘和陛下和秦小姐?!”
“作伪证害我,只是你们的事,但要是罪犯欺君,那就是灭九族的大罪!想想你们的家人,你们再开口!”
这时,那名百姓第一个扛不住。
他战战兢兢,脸色青白交错:“是有人告诉我,如果能作证说是白明微害的三皇子,就能得到一大笔赏银,我财迷心窍,才来作伪证的,和我家人无关啊!”
一条口子被撕破,其余的人又如何能坚持得住?
当即就纷纷跪地求饶:“是我们鬼迷心窍,
是我们胡言乱语,和家人无关!”
白明微淡淡一瞥,随后看向太后与元贞帝:“太后娘娘,陛下,我对东陵的忠心,日月可鉴!”
她不再把注意力放在证人身上,因为这几个证人,作用已经达到了。
元贞帝直挺挺地坐到了椅子上,半响说不出话。
见过这么坑老子的,没见过这么坑老子的。
逆子!
根本就是个逆子!
要不是这狗东西,他都能把白明微杀了。
说来说去,都是宋成章这些没眼色的家伙碍事!
思及此处,元贞帝眼前一黑,那种要驾崩的感觉,再度袭来。
卢御史左看看,右看看,随即有跪了下去:“陛下,您是最公正严明,铁面无私不过的人,臣恳请您圣裁!”
许婕妤爬到元贞帝面前,苦苦哀求:“陛下,臻儿是您的儿子,是您的血脉啊!”
说着,她倏然看向秦桑蔓,指着秦桑蔓声色俱厉:
“都是这个妖女!是这个妖女惹的祸!要不是她心思歹毒,事先设计皇子,怎么会让臻儿行差踏错!她才是始作俑者,她才罪该万死!”
秦丰业和皇后默然不语,但是眼珠却转得快,很显然在想解决方法,在想这件事怎么才能不引火烧身。
而晋王则是一声叹息:“这……家门不幸啊……”
这时,宋成章再度下跪陈情:“陛下,事情闹到如此地步,必须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请陛下圣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