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孔明等人来说,这是
饱满的黄豆被碾碎,再次出现的便是各种各样的东西,样子大相径庭,一时间很难让人相信这是由豆子制成的。
只不过到了这里没有完。
接下来这些东西分别被丢进了铁锅里,混油佐以其他食材,或微油爆炒,或宽油高温炸制,或小火薄油慢煎。
最终一碟碟卖相上等的菜肴就被端了上去。
简雍感觉鼻尖都好似闻到了一股诱人的香味,当然他知道这是错觉。
但对于平时就颇喜各地吃食的简雍来说,那早上方才刚刚填饱的肚子,此刻仿佛又饿了起来。
最终似赞似叹道:
“后世庖人技近乎神也。”
“平平之豆能作此神仙佳肴,恨不能一尝也。”
任谁都知道,东奔西走向来不辞劳苦的简先生,这下是真的动心了。
但想想也正常,毕竟如今他们日常所食者单单与这些豆制品相比已可称寡淡。
更遑论后辈那信口拈来的“八大菜系”,令人难以想象能有多少美味珍馐。
虽不知其味,但此时厅内众人多少也有些按捺不住了。
“铁锅易耳,待会儿俺便去让铁匠打制一口!”
马超
没办法,无论是往昔所谈的算学,还是此时所展示的庖厨之术,对他来说都足够令人头大。
但作为一个再标准不过的雍凉人,偶尔打猎的马超自然也对珍馐美馔有那么一点追求。
故而他毫不犹豫的揽下了最简单的活计,这样军师若是真的制出了那炒菜,他理应也少不了他一口才对。
……
“陛下此时定是后悔未召一御厨同观。”
房玄龄笑的眉毛颤动,与身旁杜如晦道。
两人对这位年轻的帝王相当了解。
若论马背平天下可谓天下无双,但要说到下马治天下之能,更多靠的还是虚怀若谷和知人善任。
而此刻房玄龄已再清楚不过的意识到,这大豆相关政略若能制定好,说不定可令那“带明”的兴治之功,也加于唐。
如此能令盛唐推至何等景象,房玄龄很难以想象。
后世多言唐朝尽伐关中草木使水土流失之罪,既如此那干脆就推广大豆与后世增产之法,再配大豆之轮作,想必亦能令天下人果腹。
李世民哈哈大笑,对此不以为意道:
“有立德立本之传神画作,让御厨一观亦有等同之效也。”
而被李世民盛赞的阎立德则是忙的已经没力气去作什么回应了。
光幕展示豆制品的这一段,画面切换飞快,画面中出现的菜品又可称繁多,若非兄弟同心清楚分工,以及短时间有过目不忘的本领,阎立德很难想象要如何才能画下来。
夸赞完阎氏兄弟,李世民已经在兴致勃勃的展望了:
“今岁又有灭吐谷浑之功,等诸夷齐至贺唐,必教尔等知晓何谓盛唐华夏之风也!”
经过后世解释汉武帝统过年之功绩,李世民自然也不愿落于人后。
照猫画虎谁不会?若论武功他李世民并不觉得将来能输汉武了。
有此等强悍武功作保,那上国风俗,诸夷必欣然而摹习也。
【从腊月二十六起至二十八,各地的过年风俗可以说大同小异,无非就是三项:
炖猪肉,宰年鸡,发白面。
现在我们聊起来古代的养猪史,往往也会有类似豆腐缺汉唐正史记载的吊诡之感。
一方面来说,华夏的养猪史非常的长,早在殷商时期猪就是祭祀所用的绝对c位。
周代将按照祭祀规格分太牢和少牢,就是俗称的天子祭礼和诸侯祭礼,两个lv的祭品当中,猪都是不可或缺的。
而后来从秦汉至南北朝,猪也一直都是民间祭祀首选,而且一般来说古代文献中如果没有特别注明,那么“肉”一般来说指代的就是猪肉。
猪这种家畜与古代联系之紧密可见一斑。
另一方面来说,关于古人到底吃不吃猪肉,也是现在挺常见的争论,双方各执一词争论不休。
但这个争论实际上多多少少也是有点拿今朝的剑去斩前朝的官的意思。
从历史文献角度看,在宋代之前,猪作为家畜来说,更多的是看重其功能性,而非可食用性。
比如武周时,武则天的亲侄子武懿宗有留下骑猪驰骋战场退敌的记录,可见对当时来说虽然跟不上时代,但猪确实曾经有过坐骑的属性。
另外,史记当中有个对勇猛将军称赞的称号是“乌喙将军”,便是将猛将比作乌猪一般勇猛。
最重要的是,在缺乏化粪手段的古代,猪还给当时的人提供了一个能持续有效处理生活垃圾的额外选项。
比如《墨子》当中记载,“城上…五十步一厕,与下同圂。”
其中的圂就是猪圈的意思,具体结构是什么样子就不多展开,稍微想象一下就知道。
从这个作用上来说倒是可以解释,为什么宋代之前的权贵皆不喜猪肉。
另外最重要的就是古代缺乏靠谱的肥料,很长一段时间里,猪粪都是最简单易得的原始农肥。
建国初期曾有一句话说是“养猪不赚钱,回头看看田”,其中对于猪的作用与古人可称是异曲同工。
那么猪的功能性改变具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毫无疑问是宋朝,或者更确切的说是从宋代出现东坡肉(红烧肉)开始。
从汉代起就有的猪仔阉割手段在宋朝得到了发展,初步解决了猪肉的腥臊的问题。
而在南北朝时期,先人们也开始初步尝试解决猪长不肥的问题。
“麻盐肥豚冢”便是这一时期的研究成果,给猪吃麻子育肥,吃盐助消化。
而宋代铁锅开始大量出现之后,红烧肉这个做法也给猪肉打上了美味的标签。
至此,猪在人类社会扮演的角色才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一直到了明代,“圈干食饱”和“少添勤喂”这两个育猪准则被正式确立。
至此,猪成了人类最好吃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