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觉得不可行，此时我们已经失去了敌人主力的动向，战场有几十里长，宽度也有数里，我们穿越容易，但找到敌人中军就难了！”
岳飞开口道。
“不就是在那个方向吗？”
辛弃疾指着正前方。
“那是之前，这次敌人的举动很奇怪，中军甚至连火把都没有点，混战开始就消失在了夜幕中，你怎么确定敌人还在那个方向？”
岳飞看着辛弃疾问道。
“这个……敌人总不能消失了吧！”
辛弃疾有些迟疑，但还是说道。
“报，陛下，虎啸营直杀对面中军，铺了个空，敌人中军以不知去向！”
一名军卒骑马来报。
“不知去向？”
众人都是一惊，没想到刚刚的猜测竟然成真了。
“快，戒备！”
朱武焦急的大吼着，敌人中军消失不见，不是逃走那就是偷袭了过来，如今大战胜负未分，敌人不可能逃走。
“陛下，敌人肯定是要偷袭我大军后方！”
李助开口道，对于李懹的机灵他很是满意，这个情报价值千金。
至于李懹为什么能这么快杀到敌人中军，那就开着袁朗、马勥、滕戡三支大军合力破开敌人阵线。
“问题是他们会从哪里出现呢？”
孙磊看着周围，自己身边还有四万大军，耶律大石再是自负也不可能杀过来。
“战阵之中没有什么动静，看样子耶律大石是绕行了！”
李助开口道，战局虽然混乱，但齐国各营大军遍布其中，耶律大石的主力不可能悄无声息的穿过战场。
“绕行，战场可是有几十里长，绕过来至少要五十里以上！那不是得天明才到？”
朱武想了想说道，夜晚行军本就慢，骑兵想奔袭五十里得花费半晚上时间，此时已经是午夜，敌人过来那就是天明。
“天明？我看不一定！”
孙磊摸着下巴思考起来。
“陛下，难道敌人会从混战中杀出？”
朱武脸色又是一变，如果是这样那问题就更严重了，如果敌人这么厉害，那他们就得考虑集合大军了。
“陛下不是说那耶律大石还有后手么？会不会是有什么特殊兵种，就像是那重甲长矛方阵，他弄个重甲长枪方阵直接冲过来？”
辛弃疾忽然说着自己的想法，毕竟就连齐国军中破敌无数的陷阵营都被敌人挡住，如果不是陷阵营足够勇猛，甲胄够厉害，敌人早就杀过来了。
“重甲长枪骑兵？”
众人都是看向辛弃疾，重甲骑兵他们并不陌生，铁浮屠、铁鹞子他们都打败过，重甲骑兵他们并不害怕。
“骑兵！”
孙磊忽然重复着这两个字，他没有纠结重甲，而是放在了骑兵二字上。
“你们说眼前这些人敌人骑兵如何？”
孙磊看着众人问道。
“还算可以吧，骑术、战斗意志都是尚可，就是战术很呆板，就知道冲杀，靠着人数取胜。”
岳飞沉吟片刻开口道，敌人虽然打得不好，但原因多半是因为愚昧无知，缺乏有序的训练，也不懂战术，如果有人训练一番，战斗力绝对不差。
“你没有抓住重点！”
孙磊摇头道。
“陛下？”
岳飞觉得自己的分析绝对没有错，诱惑的看着孙磊。
“他们是游牧民族，同样常年与各族征战，战斗力肯定是有的，但西域最好的东西——战马，你是不是没有考虑进去？”
孙磊看着岳飞问道。
“战马！”
岳飞一愣，其余人也都是一愣。
这一刻他们想到的白天的战斗，敌人的骑兵不可谓不精锐，但战马只能算一般。
而西域最让中原垂涎的宝马却没有显露出来，汉武帝当年可是为了汗血宝马远征大宛。
“眼前已经是西域最强大的几个汗国，他们控制着最好的宝马产地，甚至还有媲美汗血宝马的马种。”
朱武立刻反应了过来。
“陛下是说敌人把最好的战马集中了起来，组成了一支骑兵！那这支骑兵可谓是来去如风啊。”
李助脸色有些阴沉，这样的敌人可比重甲骑兵要危险。
“最好的马匹数量都不多，哪怕是当年的大宛国，汗血宝马也不过几千匹，这东西非常娇贵，延续不易，西域这些年战乱不断，恐怕耶律大石也不会有太多，更多的应该是西域的快马！”
朱武分析道，西域最多的是大食马，这种马个头一般，体重很轻，驮不起重物，但胜在速度快。
“我记得韩世忠传回来的消息里说西方喜欢训练奴隶战士，他们会抓走大量的孩子严格选拔和训练，确保他们具备足够的战斗素养和技能。”
“选拔过程通常会经过一系列的体能测试、武器技巧测试和心理训练。只有通过这些严格的选拔程序的士兵才能进入奴隶军团，成为没有感情的杀人机器。”
孙磊开口道，这事情是韩世忠传回来的，信里面韩世忠对此是深恶痛绝，那些七八岁的孩子从小就要开始杀人。
“奴隶军团！”
众人都是一愣。
对于这样的军团他们并不陌生，中原也有这样的传统，当年汉武帝西征大宛兵力不足就下旨，全国犯罪的小吏、逃犯、赘婿、商人、或曾当过赘婿、商人，或父母、祖父母曾经当过赘婿、商人的这七种男子，全部强迫入营。
更早一些的春秋战国甚至有专门的降兵营、奴隶营，这些都是用来填坑送死的。
“陛下，如果按您说的，西域的奴隶兵似乎很精锐！”
陆游看着孙磊问道。
“不光是精锐，这些人可以说是杀人机器，他们都是没有家人的孤儿，对他们来说除了杀人其他的事情都没有意义。”
孙磊摇头道，西域人和中原人想法是不同的，在中原奴隶是低贱的，几乎不可能改变阶层，但在混乱的西域就不同了，奴隶虽然身份低贱，但通过战争能扭转这一切。
“陛下，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就得提前做准备了，这些死士太危险了！”
朱武看着孙磊道。
“岳飞，你能拿下他们么？”
孙磊看着岳飞问道。
“陛下放心，绝不让他们靠近中军一步。”
岳飞一拍背上的步枪笑道，敌人有绝招，他们也不是没有应对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