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战中,张叔夜、程万里、龚旺带着几百精锐厢兵朝北突围。騩</span>
安山镇中李懹、袁朗、滕戡、滕戣、马勥、马劲六人很快带着大军就肃清了街道,围剿起了溃散军卒。
东面,祝家庄众人被王进、史进、朱武、杨春、陈达带人挡住。
“父亲,我和他们拼了!”
祝彪看着前路被挡咬牙说道,此时除了拼命再无其他办法。
“糊涂,拼命那是逼不得已的选择,你们两个立刻后退,趁乱找机会逃走!”
祝朝奉看着祝龙和祝彪说道。
“父亲,那你呢!”騩</span>
祝彪听罢看着祝朝奉问道。
“总得有人留下来拖住敌人,你们快走,去青州找老二!”
祝朝奉看着两个儿子说道。
“父亲,咱们一起走!”
祝龙对着祝朝奉说道。
“来不及了,趁乱快走。”
祝朝奉说完这句,招呼着一众庄客就冲杀了上去。騩</span>
祝彪还想上前,可祝龙拉住了他,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不趁着夜色逃离,天明之后谁都走不了。
祝朝奉指挥着祝家庄户已经和梁山大军交上了手。
史进一马当先,手持一把破阵朴刀,挥动间斩杀了冲上来的敌人。
“快,击溃敌人!”
史进招呼着杨春和陈达。
而祝朝奉看都没看史进这边,他带着一队心腹之人死死的盯着王进,他早就看出王进才是这边最危险的人。
“你是想拖住我吧。”騩</span>
王进已经换上一杆破阵的马槊,棍棒之类的兵器斗将还凑合,破阵就差太多了。
“是又怎么样,这战场这么乱,夜黑风高,你能找到什么?”
祝朝奉看着王进,只要两个儿子一心离开,在这夜里的混战中还是很有希望的。
“不错,我确实找不到祝龙和祝彪!”
王进扫了一眼战场,目光所及不过十几步,再远一些完全看不清,这种黑夜只适合破阵,没办法精确制敌。
“杀!”
祝朝奉见王进扫视战场,立刻带人杀了上去,他不能让王进寻到儿子的踪迹。騩</span>
王进见祝朝奉挥枪杀来,眼中冷色闪过,一催战马,手中马槊一挥,也是冲了上去。
祝朝奉已经五十多,是独龙山老一辈里武艺仅次于李应之人,早年李应武艺未成之前,祝朝奉就是独龙山武艺第一人,三个儿子的武艺也是他开的手,后来武艺精进教授不了,才请了栾廷玉当教师。
一想到栾廷玉,祝朝奉心中就大骂白眼狼,自己如此信任栾廷玉,许以祝家庄教师,让其训练整庄庄客,从未亏待,可这人一声不吭的就跑了。
祝朝奉杀到了王进面前,手中长枪要刺,可王进速度更快,马槊一挑,荡开祝朝奉的长枪,不等祝朝奉反应,一马槊便将祝朝奉挑下马去。
马槊沉重远超长矛,这是真正的破阵利器,哪怕是身披甲胄也扛不住,就是面对盾牌也能洞穿。
祝朝奉只是被王进的马槊一挑,胸前的甲胄就被划开,一道深深的血痕出现在胸口,口吐鲜血,落马而死。
随着祝朝奉来的那些庄户本想着拼杀一番,可没想到祝朝奉一招就败了,瞬间作鸟兽散。騩</span>
“师父!”
史进见王进一招制敌,脸上全是惊喜,他虽然和王进认识许久,王进也悉心教授他武艺,但他从未见过王进真正的武艺,哪怕是上次英雄大会也留手了,只是以哨棒半打半教授于他。
“速速镇压残敌!”
王进看了眼史进开口道,说完便骑马朝着北方而去。
这一仗不是以全灭敌人为目的,不然完全不用这般强攻,直接放火,安山镇便鸡犬不留,孙磊要的是大军表现出拉练的成果。
一支精锐的雄兵远比杀多少敌人重要。
“顽抗者死!”騩</span>
史进见师父离开,不知所谓何事,但他没去多想,此时杀敌才是最重要的,挥动朴刀,斩杀一名领头的健壮庄户,大吼道,杨春和陈达也带人朝着领头之人杀去,没多久便斩杀大半。
领头之人被斩杀,祝家庄众人也没了反抗的心思,纷纷扔了兵器投降。
张叔夜、程万里、龚旺趁着混乱已经快远离战场,此刻他们没有举火把,只是静悄悄的摸黑前行。
“几位,现在想走是不是晚了些!”
黑夜中,一声冷哼传来,火光紧跟着亮起。
李助冷眼看着张叔夜、程万里、龚旺。
“此处竟然还有人!”騩</span>
张叔夜脸色一沉,他没想到敌人还有后手,他们这般隐蔽竟然也被发现。
“你是哥哥点名要的人,我们怎么会放过。”
杜壆和孙安的声音也响起,两人各带一队军卒出现。
“几位先到了呀!”
王进也同时笑着出现说道。
张叔夜脸色非常难看,这四人身上气势皆是不凡,一看就知道是武艺高强之辈,一个孙安他尚且挡不太住,如今四人齐至怕是插翅难逃。
“孙磊想抓我!”騩</span>
张叔夜冷眼看着四人说道,手中长枪又握紧了几分。
“话不能这么说,用抓字就有些过分了,哥哥只是想见张知县,至于有何事,我们就不好猜测了。”
李助看着张叔夜说道,孙磊对张叔夜感兴趣,那自然是有另外的安排,他们没必要把事情做得那么僵,以后说不得还得经常见面。
“可我不想见他!”
张叔夜看着李助冷声说道,他不知孙磊为什么想见他,但直觉告诉他,孙磊不是什么善类,而且他有些本能的畏惧孙磊。
这倒不是张叔夜怕死,到了他这年纪,什么没见过,生死在就不在乎了,可他对于孙磊就是有种发自心底的恐惧,那是一种灵魂层次的恐惧。
“孙磊行事诡异叛逆,绝不能落入他手?”騩</span>
张叔夜心里快速思索起来,此刻他终于明白自己心中那股畏惧是什么!
那是一种和他完全不同的思维理念的撞击,他心中的信仰和坚持与孙磊有着极大的不同,孙磊的大逆不道给他一股直击心灵的恐怖。
张叔夜绝不允许自己坚持一辈子的信仰动摇,他是大宋的臣子,生死都是,他不愿意去见孙磊,哪怕是死也不愿意。
“哈哈,张知县,你这是怕了?大名鼎鼎的张叔夜竟然有怕的一天,哈哈,孙某今天是开眼界了!真是荣幸啊!”
孙磊的笑着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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