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男人看着还算年轻,但也瞧着比夜千重要年纪长一些,可被夜千重这么一问,整个人吓了一大跳,肉眼可见的慌了。
“我……”
面对着他的支支吾吾,夜千重并没有放过他,继续追问道:“谁跟你说的?这事儿你是怎么知道的?”
按理说,知道的人不多,京城之内,了解的这么详细的也就只有他和阿喜,还有傅皎皎主仆。
“我……”
男人发现众人的视线都看了过来,充满了探究地落在他身上。
他我了半天最后含糊地道:“我……我猜的,不是这样的吗?”
“你很会猜啊?”夜千重冷声说道,“我们才回京城两天,你就全都知道了?还是说你一早就知道了?”
“我都说了,我是猜的,不然您怎么会带着这位姑娘去你的府里呢?”男人气势很弱,“夜将军,我……我就是随便问问,您别跟我计较,我……我还有事……”
男人跑的飞快,深怕夜千重把他抓回来似的。
夜千重之所以没抓他,是知道他又不是背后主谋。
他回头看了眼泪痕犹在的阿喜,“先回去再说。”
他又看了看傅家门口的那两尊大神,他们的眼神锐利,似乎已经很不高兴了。
可想而知里面那些。
“夜大哥,我不知道怎么事情就闹成这样了,我真的只是想要跟郡主解释,不想他们因为我误会了你,毕竟傅家……”
“傅家怎样?”夜千重沉声问道,神情复杂的让人难以琢磨。
阿喜低着头,像是做错了事情似的。
“傅家是太后的娘家,他们家的人都是很大的官,我怕会影响你以后升官。”
夜千重嗤笑了一声,“你知道的还挺多。”
“谁不知道太后的事儿呢。”
这话倒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傅家都是很好的人,绝对不会这样,阿喜,以后别这么做了,我不想用很不好的眼光看你,但是你这么做,很难让人不多想。”
“夜大哥,你是不是误会我什么了?”
夜千重深吸一口气,“我有自己的判断,阿喜,你这么闹的结果是什么呢?怕影响我升官发财不过是个借口吧?”
阿喜有些慌了,“夜大哥,你这么想我……”
“阿喜,我说过了,我不想这么想你,毕竟在村子里的时候,我们朝夕相处,你并不是这样的,我宁愿你是一时迷了眼,而非本性如此。”
夜千重没有说很重的话,但是他的态度也摆明了,不相信她了。
阿喜有些慌。
“我真的不知道会是这样,我本来就只想见见傅家的人,跟他们说清楚,可他们不见我,我一时情急,这才……我不知道怎么就来了那么多人。”
“傅家人为什么要见你呢?你救的是我,跟傅家没有关系,他们没道理非要见你,阿喜,我只是失忆了,而非傻了,有些事情我有自己的判断。”
夜千重把他送到了将军府,却并没有跟着她进去。
“你……要去哪儿?”阿喜问道。
“你闯下这么大的祸,我自然要去请罪。”
夜千重漆黑的眸子看不出喜怒,但是阿喜知道,他好像生气了。
“我……”
“进去吧,我们的事回来再说。”
然而不过这么短短的一个来回的时间,傅家门口看热闹的百姓们散去了,但夜千重同样没被允许进门。
“二位前辈……”
“夜将军,这门今天你还是进不去。”
“二位前辈又有何提醒?”夜千重苦笑着问道。
“还不算太傻,郡主不在家,你去了也见不到她。”..
夜千重有些纳闷,前一刻还在的,不然也不会吩咐她的丫鬟玲珑来找自己。
“刚刚出去的,骑马走的,我们也不知道去了哪儿?”林威道。
夜千重拱手,“多谢二位前辈。”
“不必谢我们,我们只是心疼皎皎而已,她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容不得别人这么欺辱,有些话我们不适合说,但是你心里也要有数,大丈夫光明磊落,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夜千重点了点头,“我明白,多谢前辈教诲。”
傅皎皎能去哪儿呢?
夜千重牵着马,在京城的街道上慢悠悠地走着,他实在猜不到。
而且,除了樊璞那里,别处他也不敢冒然前去。
再去找樊璞?
人家不烦,他也不好意思了。
不过这一次去樊家,他也是有收获的,因为樊璞快要成亲了,听说是邹家的姑娘。
“郡主!”
夜千重猛地看了过去,然而失望的是,这京城里郡主太多,眼前的并不是自己想见的那位。
在赶回京城的路上,他也算是跟傅皎皎整天在一块,这会儿见不到,心里有些痒痒的。
“郡主,听说夜将军带回来一位红颜知己,您打算怎么办啊?”
这次没错了,夜千重抬头看过去,发现傅皎皎正在一家二层小楼的酒馆里喝酒。
而跟她说话的是个男人。
他停下脚步,傅皎皎靠在窗口,却没往下看,他有点想要知道她的答案。
“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办呢?”傅皎皎笑着道。
“退婚吧,傅家的小郡主还愁嫁不出去吗?若是你肯,京城多少人等着呢,何必受这样的委屈,就说皇上那里……”
夜千重的心猛地一紧。
傅皎皎勾了勾唇,她又换回了红衣,当真是美的夺目,衬得她皮肤雪白,真正的美人,浓妆淡抹都是好看的。
夜千重有些委屈,他只是失忆了,还没死呢。
为什么所有人都要傅皎皎跟自己退亲呢?
“皎皎!”
他知道不该开口的,可就是忍不住。
傅皎皎猛地转头,酒杯放在嘴边,微微皱着眉头,没想到在这儿还遇到了。
刚刚说话的人也探出个脑袋里,是个唇红齿白的英俊少年,看到夜千重赶紧缩回了脖子。
“夜将军,真巧啊,你路过啊?”
“不,我是来找皎皎的。”夜千重的眼里闪过杀意,看的少年把窗户关了些。
那做贼似的模样仿佛在说,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傅皎皎敛了敛眸子,“找我有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