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孔公绪……竟溘逝矣?”张邈皱着眉头说道,有些不肯相信。
上一次徐荣斩杀颍川之兵于颖水,树京观,烹颍川太守李,消息传至酸枣,豫州刺史孔当即又惊又恐,又怒又徨,再加上年龄本身就大了一些,当时就喷了一口血出来,晕厥过去。
后来孔虽然是转醒过来,但是无奈已经是自身的元气大伤,据说赶回颍川之后便是一病不起,现在居然传来了去世的消息。
“呜呼哀哉!如今旧时历历,思之伤怀,往日填膺,念之伤神!”张邈蔚然长叹。
昨日才刚刚收到了太傅袁隗差人好不容易传递出来的信息,在传递了洛阳的新的变化的同时,也传来了太傅新的命令,但是就在这么紧要的时刻,竟然己方阵营当中失去一员大将,怎能不让人叹息……
本来如果孔仍活着,不管是不是在酸枣,都是对于兖州刺史刘岱的一个牵制的作用,虽然这种牵制的效用因为颍川兵的被董卓屠杀而减少了,但是毕竟还是一州刺史,讲出的话多少还是有分量的,并且年龄和声望就摆在哪里,兖州刺史刘岱就算不爽也得乖乖先听完在想办法反驳。
但是如今孔一死,酸枣的陈留帮派就等于失去了话语权!
从官职上看,兖州刺史刘岱最大,无人可以制衡,就算是张邈联合了东郡太守桥瑁都不行,这种官场的伦理不管暗地里怎样斗争都可以,但是在明面上还是需要维护的,否则自己的下属要是有样学样怎么办?
所以原先酸枣之前还显得相对平衡的局面,忽然就因为董卓的一个举动,完全被打破了……
张超在一旁说道:“孔豫州骤然而殇,今恐为他人乘虚而入矣。”张超还是比较的直接,想到什么就说了。
“今非昔比,需慎之。”张邈瞄了张超一眼,然后高声召唤手下兵士,“来人!速请元伟、允诚、孟德前来商议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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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孔公绪……竟溘逝矣?”桥瑁皱着眉头说道,有些不肯相信。
这下麻烦了。
刘岱是什么样的角色,桥瑁心知肚明,当初刘岱到兖州顶替他的刺史职位的时候就已经是飞扬跋扈,拿着鼻孔看人,把他之前在兖州推行的政策全盘推翻,批判得一无是处,而且还时不时指桑骂槐,让他多次下不了台。
若不是如此,他桥瑁也没有必要和刘岱公然闹翻,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呜呼哀哉!孔公绪,汝竟不得时也……”桥瑁摇头叹息,你个孔,怎么就不能再挺挺,多活几天也是好的啊!
这一次桥瑁接到袁术的书信,起兵前来的时候,却在半路上遇到了刘岱的军队,无奈之下才并军一处到了酸枣,起初还以为袁术也会来酸枣,有袁家嫡子撑腰,就算是兖州刺史又能如何?所以当初看着刘岱装腔作势的样子,便实在忍不住,当场扯破脸皮……
但是没想到,袁术居然调兵南下去了宛城,没来酸枣!
这就相当的尴尬了。
幸好之前还有一个豫州刺史孔挡在前面,刘岱就算心中再不爽,有什么想法,也拿自己没有啥办法,但是这一面挡箭牌现在颓然倒下,竟将自己暴露在刘岱的眼皮底下……
而且昨日太傅袁隗欲让酸枣之军进兵一事也是件麻烦的事情,若是刘岱借着大义的名分,派我前去送死,这又如何能够化解?
不行,现在必须速速和袁公路取得联系,或是让袁公路派遣个什么人员来与刘岱相制衡,或者干脆自己移师南阳……
就在此时,手下来报,说陈留太守张邈相邀商议军事,桥瑁正好也想知道其他人是如何态度,便也没有二话,径直来到张邈大营,待入了中军大帐,发现不仅仅是张邈、张超在场,连鲍信和曹操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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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孔公绪……竟溘逝矣?”刘岱皱着眉头说道,有些不肯相信。
这些日子简直是把刘岱憋屈的够呛,虽然自己是兖州刺史,在明面上又是下辖的兵马最多的,而且还是汉室宗亲,但是就是被一个老家伙孔压得死死的……
论声望,刘岱比不过,论才学,孔是大拿,论朋党,这个已经是非常明显的事情了,所以,虽然顶着一个汉室宗亲的招牌,却只能是窝囊的躲在自己的大营之内。
“呜呼,哀哉!公绪一路走好!呵呵,如今看汝如何阻我!”刘岱只觉得自己扬眉吐气的时刻终于到来了!
连当初朝廷派来使者的时候,刘岱只能托病在营盘之内不出,以免遭受到更大的羞辱,这个事情,刘岱每次想起,心中就跟堵着一个什么东西一样,十分的难受。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酸枣地盘上我刘岱的官职最大!
不过,太傅袁隗昨日传来的命令要如何处理呢?
这让刘岱却有些烦恼,毕竟这一次前来酸枣,不是别的,就是为了和董卓打对台戏来的,原本刘岱心中的想法,那个西凉匹夫见到天下士族群起而反,还不得吓得魂不附体,投降乞命,因此,刘岱也没想到会有真刀真枪硬碰硬的一天。
但是从太傅袁隗传递的信息看来,似乎董卓态度异常的强硬,不打估计是不行了,那么真的要打起来就不能像上次一样军令不行导致各自为政了……
毕竟前次来酸枣的时候的经历给刘岱太过深刻的印象了,在没有获取完整的指挥权之前,刘岱真的不想带兵出征,否则若是在和董卓军交锋的时候,被闹出像初至酸枣之时那样的情形,就不是掉面子的问题了,说不定连脑袋都会掉了!
所以,当下最重要事情不是立刻出兵,而是剥夺这些跳梁小丑的军权。
第一个,哼哼,刘岱将目光转向了桥瑁大营,面色变得有些阴沉可怖……
“来人!速召诸位太守前来议事!”刘岱高声呼喝,伸手捋了捋胡须,然后一个转身,走到了大帐之中的上首之位,傲然的甩了甩大袖子,泰然坐下……